上全是血,蜷缩在角落说大伯。那一瞬间,他眼泪都出来了,一把抢下弟弟的针,与其扭打在一起。事后得到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更加笃定温时年是他的小孩,不止他的妻子和他闹,他的父母也开始对他苦口婆心。温时年母亲是唯一发现端倪的人。
她告诉温叙,你弟弟疯了,被你们一家人逼疯了,现在他又想把我和我儿子逼疯,你们谁爱伺候谁伺候,我不伺候了。她找温叙要了一大笔钱。
说要带走温时年。
温叙想了想就同意了。
他是大人,发生什么都能扛,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他给她钱,唯一的要求就是带走温时年。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要带着温时年跑得事被温时年父亲发现了,而她居然选择丢下年幼的孩子,自己跑了。
此后谣言越演越烈。
再也无法收场。
纷纷说他是怕了,才会给钱让他们跑。
他不得不主张做亲子鉴定,然而所有人都对既定的百分之二十五血缘视而不见,非要听他弟弟的一面之词,觉得他是走了后门,篡改了结果,本质上温时年还是他的孩子。
什么叫百口莫辩。
这就是百口莫辩。
“后来,我在这个家里有了话语权,我把小年送出了国,觉得他这样日子就会好一些,可是我没想到还会有人想要欺负他。”思绪回到眼前,温叙深吸了口气:“幸好他那时候已经有了能保护自己的能力,可是这个代价太大了。你知道,他捅了那个人多少刀吗?我接到电话去得时候,那个往他水里下药的人倒在血泊里,而他就靠在墙边,拿刀割自己的手,让自己保持清醒,直到看见我来了才敢晕过去。”“没有人会比我更心疼他。"温叙而今想起眼睛里依旧泛着泪光,“他因为我受得那些罪我都知道,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他就是我的孩子,我有什么他就能得到什么,你不要觉得跟着他会受苦,会没有依靠,天塌下来都有我。”夏橙的眼泪无声滑落下来。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又哭了,她侧过头用力在脸上擦了一下,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在北疆的时候,他会对那些事那么稀松平常。他对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却又是那么轻描淡写。以至于她只是觉得他没有被爱过而已。
明明是他没疯就已经是厉害的事了。
她很感激他能告诉她,温时年不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可是她想知道的不是这个,而是一一“为什么所有的因果要落在他身上呢?”温叙没有办法回答她。
可是她眼中的心疼和悲伤让他知道担心多余了,这个人并不会因为温时年人生的不容易而丢下他。
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他已经在努力的长大了,也在很努力的把自己养好了,但是……他也有他的局限性,他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教他,别……怪他。”夏橙扭过头没有看他。
他把自己的名片给她,让她以后遇到任何事都可以给她打电话,逢年过节,也不要自己待在他们的小家。
他们还有他这个大家的家长。
夏橙无声的吸了口气,发现也无法怪他,他也在努力掌握话语权,为温时年撑腰。
人生这本书好像无论怎么翻。
任由你本事通天,都有自身的局限性,而我们都只能在有限人生里追求无限的可能性。
“那你的妻子和你的孩子,又会如何看待你呢?”“我的妻子在我出事之后,就和我离婚了,我和她也没有孩子。“他委婉的说道:“所以不能考虑我如何,我今天来也是怕你有顾虑,觉得我家阿年条件不好……
夏橙明白了。
人无论在哪个位置都会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感到愧疚。“知道了,阿年妈妈走得时候已经把他交给我了,我和他的事不用你担心,过节的时候,我们也会来看你,你有空也欢迎随时来玩。”温叙欣慰的笑了笑。
意味深长道:“到底还是他自己选得好,最适合他。”夏橙没有多做评判,目送着他离开。
他走之后,夏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过了一会儿,她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换上外出的衣服出门买菜。
在超市里挑选肉制品时,她接到温时年打来的电话:“没在家?”“你回来了?”
“恩。”
“不应该有个庆功宴,聚餐什么的吗?”
“他们去了,我没去。“他微微停顿:“我只想和你待着。”夏橙忍不住调侃他:“温时年,你什么时候也成这样居家型的男人了?”“认识你以后。”
夏橙无话可说。
“行吧,我在超市买东西,你要来吗?”
“门口那个?”
“恩。”
“我来接你。”
他把车停在门口,自己走进来找她,时值春末,超市里多是穿着单衣的人,他一身黑色的定制西装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夏橙也被吸引了。
尤其是他单手解开领带向她走来的时候,简直正得让人挪不开眼。他却没有任何感觉,见她盯着自己出神,颇为好奇:“怎么了?”“好帅。”
温时年的唇角不受控制的扬起,但又被他生生按耐了下来。发出一声无奈的轻笑,“还没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