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我们就是问问,也都是父母替孩子操心。”江红梅帮着碗里撒上一点葱。
真是香得不能再诱人了。
林巧枝看了一眼:“父母替孩子操心?要是替儿子操心就不用跟我说了,要是有替女儿操心的,我倒是可以听一听。”替儿子操心的人够多了。
这大半年,江红梅一次次欲言又止,一次次眉梢带愁,她何尝没有看出她身上的挣扎?
她没有理由和立场,去阻止一个母亲心疼自己的孩子。但那是江红梅自己的人生课题了。
没有人能插手,她也不行,试过了不是吗?除非她愿意成为下一个江红梅,帮弟弟帮家里帮一个个亲戚任由血肉被吸食,然后换一声"好女儿”好女人"的称赞。不了。
她从小就是野丫头。
长大了,难道还要自己走进世俗给女人打造的框架里?静待结果吧,无论是一年、两年,江红梅不会永远犹豫挣扎在这个分岔路囗。
总有事情发生,会推着她往前走。
林父表情都讪讪的:“倒是没有为女儿找来的,你也知道,学这个的女孩子不多。”窥着林巧枝神色,又笑笑,“都还挺优秀的,你要不要听听看。”“那就不用说了,我的班组只收女生。“林巧枝随手夹了一块藕。“哈哈哈那也挺好,都是女孩子也好,你干什么都方便。”一直到目送林巧枝离开,林武强才转头看江红梅,笑着的表情露出不愉:“你说你,连几句好话都不会说?”
江红梅不理他。
林武强:“再三俩月就过年了。”
江红梅收拾的手顿了一下,气氛一时沉默。他们现在什么都好。
工作舒服顺心、双职工钱多福利好,面子也是足,关起门来如何一团烂摊子不说,起码走到外面腰杆是直的。
发愁的只有一双儿女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就想儿女都日子过好点,老家老人也体面,怎么就这么难呢?
大大大
林巧枝推进项目不算顺利,但也不算艰难坎坷。不过是迈过一个又一个坎罢了,工业人再寻常不过的日常。要说新鲜和不同,那就是黄彩霞,还有余组长、天拖、长拖两队跟着学习交流的人吧。
当林巧枝的徒弟,并不容易。
参加大型复杂项目,要学的东西很多。
林巧枝要求还高,对每一个细节,都抱着精益求精的态度,完成起来有太多困难了。
所幸黄彩霞都硬是坚持下来了。
她想到差点没有落脚地方的二姐,想到姐姐被骂吃白饭的,却是把自己这些年攒下的一点钱,都凑给妈妈让她请了师傅学手艺。想到在窄小的床边拼凳子,姐妹俩挤着睡的日夜。要是不能学出来,她怎么对得起红岩。
黄彩霞心里憋着一口气。
她每天最早来车间,到晚上又最晚走,申请的宿舍好像真的只是一个落脚睡觉的地方。
每天都在飞速进步着。
林巧枝都对这个开山弟子,有些改观了。
她或许天赋不是最顶尖的,但心性何尝不是天赋的一种?走到黄彩霞的操作台边,林巧枝递了一本书道:“这本教材你再看看,尤其是第三节,能帮你理解制作工件的问题。"又提醒,“找王工借的,看完记得还给他。”
“我记住了。"黄彩霞点点头。
她每次被零件的工艺流程困扰,林工都不会直接给她讲想法,而是教她道理,让她自己琢磨理解。
起初觉得有点难。
可后面却发现,再遇到类似的问题,她能举一反三了。“该看书学习还是得看书,手上技术不是死练就能练出来的。“林巧枝看着手里的工件,点出她这个毛病,成绩没排到前列就是理论课考试拖了后腿,做工件也受影响。
想着,她又说了好几本课本的名字。
都是要回炉重造的课本,“你平时就放在手边,常看常新。”黄彩霞不免露出一点脑壳疼的表情。
又把操作台上第二件工件,往林巧枝手边稍微推推,冲她笑:“您看看。”不远处,准备着晨会的周明林掩饰不住羡慕的表情:“林工不仅给徒弟做了新项目里的工件,还每天都亲自看,给她找不足,找问题,又是讲又是练的。曾富田刚刚吃过早饭踱步进来,也是思索着晨会要说的内容,闻言也都惊讶得合不拢嘴:“林工还有这功夫?“他怎么不知道林工还能这么有耐心!!“好一段时间了。“周明林觑他一眼,又撇撇嘴说,“要不然,为什么黄彩霞能进步得这么快?”
尽管新人刚刚上手的时候,是会有一段比较快的成长期,但做什么东西,参与什么项目,还是只老老实实在一线做带有重复性质的工作,效果肯定是完全不同的。
这就好像做饭。一个厨师,在初步上手厨房工具和流程后,天天做家常菜,天天做宫廷菜,或者天天做国宴,还是只每天看看菜谱,一段时间后,对厨艺的理解,必然天差地别。
当然了,在这个做菜的过程中,还是要不断的学习和思考的。而这个过程中,有非常厉害的大厨手把手教,还挑出关键部分,一针见血地讲解细节和窍门,可想而知效果会截然不同。周明林羡慕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嫡系待遇就是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