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追寻自由的脚步。在成为母亲之前,她先是一个完整的人。
“不看了吧”,她怕看了之后晚上多想,睡不着觉。见阿怜又在自己面前露出那种脆弱犹疑的神色,顾宴也有点后悔提出这个话题。
虽然这有助于她在他面前敞开心扉,将他当朋友看,但看见她隐匿笑颜,他忽然发觉,舍不得令她苦恼于过去的事。她既然来到了新的环境,就该开启新的生活。“没关系,"他理解她的心里的矛盾,善解人意地安抚道,“你不想看就不看,不必自责。”
“我只是想告诉你,他在林家很受重视,被养得很好。就算没有你在身边,他今后的生活也丝毫不受影响。等他长大了知道真相,也会理解你的。”只是林阙会否告诉他真相还是个有待商榷的问题。阿怜眼眶发酸,忍了又忍还是没抑制住落泪的冲动,她难为情地挡住眼睛,声音里带着哭腔,“其实我从前也想过要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回到司家时我满怀期待,完全没想到后面会发生那么多难以预料的事,”她抹了抹泪,“幸福很难,我现在只想要安定。”在国外生活的一年,不同的文化语境无可避免地使她感到孤独。虽然交到了新朋友,但那些新朋友没有一个知道她沉重的过去,即使他们会一起去海边野餐,去酒吧喝酒,去周围骑行、徒步,但在精神上,她依旧是一个人。
借着今天的机会,她向顾宴倾诉了很多,顾宴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静静地听着,不时给她回应,在她哭得伤心时还给她递纸巾。等送别顾宴时,她能感到自己的眼睛都已经哭肿了。“对不起,让你听我说这么多废话。”
“不用对不起,"顾宴转过身来很认真地对她说,“作为朋友,我很想了解你对过去的想法。”
“从前没机会听你说这些,现在仔细一想,当初很多事确实是我们对不起你”
“我虽然没伤害过你,但却有好几次袖手旁观”“你应该能感觉到,我就是个怕麻烦的人,我很自私”“顾飞他很早就去了音乐学院进修,剩我一个人接手顾家的产业,刚进公司时事情多得要命,有一次我甚至一个月每天只睡3、5个小时,自那以后我发誓,不归我管的事我绝对不管,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猝死了,有命挣钱没命花。”
阿怜破涕为笑,“你没有那么自私,你如果真自私,就不会同意顾飞去娱乐圈发展,也不会冒着风险送我出国了。”目送顾宴坐上Ocean公司的车,阿怜才从阳台离开回到客厅。沙发上放着两个绘制着海浪的袋子,顾宴说这是Ocean公司送给他的见面礼,一些女性护肤品,他不太用得着,就全部留给她了。“下次见”,她想起顾宴临走时的话,不自觉跟着念道,“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