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乱的拿着自己的东西,仓促的下了车。眼眶被风一吹,又酸又胀,陆恪低着头往小区走去。
没过几秒,身后车门关闭,随后是脚步声。陆恪转头,就看到千述下了车,跟在他的身后。
直到停在家门口,陆恪再没办法对千述视而不见。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钥匙却没有开门。
“你……你还有什么事情吗?"陆恪小心翼翼的问。这个小区,比千述以前住的老小区还破。走廊里的灯是坏的,有些一闪一闪,有些直接不亮。出租屋的门是那种很老式的铁门,门把手都生了锈。“没事就不能去你家坐坐?"千述反问,语气直白。“我们算得上老同学吧。”
陆恪:…”
“我家,我家还没收拾,有点乱。"很委婉的拒绝。“下次可以吗?今天有点晚了。”
陆恪是很高大的alpha,气质冷硬。但是他在千述面前,总是气弱,就好像没有了盔甲的保护,只剩下柔软的内里。千述直直的看着他,走廊的灯光落在千述的脸上,半明半暗。她的眼神很平静,但那只是表面,往深里看,她的眼底是暗潮涌动。“陆恪。”
千述的语气很平淡,也很克制,就像在说一件寻常事。“这次我走了,我们就再也不会有联系,你考虑好。”陆恪仿佛被定在原地,不敢动弹,他垂着眼,睫毛颤动得厉害。良久,陆恪抬眼看着千述,眼眶红得好像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但是眼眶是干涩的。
...…千述。”陆恪声音颤抖。
时隔多年,陆恪再一次喊出千述的名字。这么多年的委屈苦涩交织在一起,声音颤得不成样子。
“千述…,我.….…“陆格已经哽咽得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那些独自撑过来的时间,去陌生的学校复读,深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出租屋,在片场跑龙套,被扇巴掌,被踹在泥潭里。很多很多,哪怕世界把最困难的事情都压在陆恪的身上,他都沉默无声的扛着。
但只是站在千述面前,那些受过的委屈,就好像排山倒海向他压过来,让他难过得想要掉眼泪,想要躲到千述的怀里,得到片刻的喘息。事实上陆恪也是这样做的。
他突然上前,紧紧的抱着千述,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夏天的衣服薄,很快就被眼泪浸湿,然后黏在皮肤上。
千述感受到温热的眼泪,听到耳边克制的抽泣声。她的目光落在走廊斑驳的墙面上,很老旧的墙面,泛黄发黑,连墙皮都脱落了不少。
灰扑扑的墙,灰扑扑的陆恪。
良久,千述叹息一声,抬手轻轻的抱住怀里的人,很温柔的轻抚他的脊背。“家里比较小,你随便坐。”
他刚刚才哭过,鼻子堵了,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千述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完房间的布局。这个房子最多30平,一张床摆在靠窗的位置。除了隔出来一个狭小的卫生间,其他的,例如厨房或者阳台,都没有。尽管陆恪打扫的很干净,但仍旧看起来很寒酸空荡。千述从来没住过这么破的房子,她上大学以后,千朝就在A市给她买了一套住宅,写的千述的名字。
千朝几年前注册了公司,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原本她们家的经济状况就不差,现在更富裕。
房间里只有一个凳子,千述只能坐在这里。她从进来以后,全程都没有说话。
”你……你喝水吗?只有冷水。"陆恪眼皮红红的看着千述,问道。他终于从悲伤中脱离出来,想起自己刚才抱着千述哭成那个样子,后知后觉有些羞耻,窘迫。
千述点点头。
陆恪从桌上拿了一个杯子,是他平时用的。他用水冲洗了好几遍,才接了矿泉水给千述。
“谢谢。"千述接过。
她其实不渴,但还是很礼貌的喝了一口。很便宜的桶装水,喝起来有些涩囗。
两个人不说话,就就显得这个屋子十分寂静。千述不说话,陆恪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几分钟。
这个房子很老,不知道哪里,竞然蛐蛐的叫声,在深夜中很清晰。良久,千述开口,问道:“你这些年,谈恋爱了吗?”她没问太深的东西,比如他养父的死,比如当初为什么要删掉她,注销所有的联系方式。
以及,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很累。
这些千述都没问。
她只挑了一个最轻松的,最好回答的,问出了口。陆恪长得帅,虽说家境差了点,但多的是omega喜欢他。两人分别多年,有了新欢似乎也正常。
陆恪瞬间睁大双眼,他本来眼睛哭得有点肿,现在睁大双眼圆溜溜的样子,还有些可爱。
“我没有!"陆恪着急摆手,“没有恋爱。”“那就好。"千述淡淡道。
她站起身,扫了一眼陆恪住的这个老破小:“你搬到我那边去住,有多的房间。”
陆恪呆住,觉得事情已经超过他的想象,他磕绊道:“合……合租吗?算了,我住在这里挺好的,而且,我付不起那么多房租。”“付不起房租你就做家务来抵债。"千述面无表情道。“我……不用的千述,我在这里住得很习惯。这里虽然小,但是我东西也挺少的,真的不用。”
陆恪总是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