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躺在那里,搓澡的师傅拿着丝瓜瓤,开始用力的搓起来。
十来分钟后,他才一身酸爽、轻松的起身。
每次搓完澡,就感觉身上仿佛轻了好几斤一样。
外间。
是个大通铺,放着十来张床和几排长条椅,除了供大家穿衣服用以外,还能躺在上边休息休息。
点了一壶茉莉茶,五个人,四仰八叉的挤在两张床上。
王孟德一边喝着茶,一边听众人吹牛聊天。
一直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才懒洋洋的,慢慢的穿着衣服,准备回家吃饭。
这时。
旁边的一个小男孩,突然喷射性的呕吐了起来。
不仅如此,他还抱着脑袋,痛苦的在床上打滚。
小男孩的爸爸,明显没料到这种状况,顿时就有些手足无措。
屋里的其他人,也都停了下来,连忙关心的围过来。
“这是突发疾病,快送去医院。”
“哎呀,这里离医院不近,我有自行车,我带着你们过去。”
“小张,快给你儿子穿衣服,咱们要快一点。”
众人见到哪个小男孩在床上滚来滚去,口中不停的哎呦,便七嘴八舌的催促道。
那个叫小张的年轻人,大概二十五六岁,听了大家的话,才如梦初醒,连忙手忙脚乱的给儿子穿衣服。王孟德眼尖,隐约看到哪个小男孩身上,有一小片的淤血斑,心中就是一沉。
他顾不上穿衣服,跳下床,拨开人群,来到近前,口中大声的说道:“大家让一让,我是大夫。让我看看。”
本来有几个人被他扒拉的差点歪倒,心里起了怒意,听说他是大夫,也都消了气。
“大夫,你快看看,我感觉这孩子病的厉害。”
“是啊,又吐身上又烫,估计是得了什么急病,要是不及时治疗,恐怕要出事了。”
“大夫,您快给我儿子看看。”
小张也犹如见了救星一样,一脸哀求的说道。
王孟德没有搭理他,而是快速的进行了查体,接着又候起了脉。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情况有些不太妙呀!
经过他的诊断,这个小男孩,很明显是得了流脑。
流脑是由脑膜炎双球菌感染引起的化脓性脑膜炎,是冬、春季常见的急性传染病,主要通过呼吸道飞沫传播。
这个病,和56年在京城流行的乙脑传染病,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疾病。
它们之间的区别在于病原体不同、发病部位不同、传播途径不同。
而且,流脑的传染性和致死率,比乙脑更厉害,也更高。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年代,流脑,可是比后世那场全球流行的疫情还可怕。
这个病有明显的季节性,多发生在十一月至次年五月,三到四月为最高峰。
主要通过呼吸道飞沫传播和密切接触传播,好发于十五岁以下儿童,尤其是六个月至两岁的婴幼儿。
还有发病急,进展快的特点,发病后24小时可进展至死亡,暴发型如不及时治疗624小时内即可危及生命。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病的治疗黄金期,是以小时来计算的。
据统计,每次流行起来,发病率为万分之四十几,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每一百个发病的人里,就会有五六个人治不好。
况且,所谓治好的那些人里,还会有大量携带后遗症的人群。
这些人,五分之一的会留有严重的肢体和组织的伤残。
三分之一左右,终生伴有和神经系统损害有关的智力、视力、听力、运动能力、感知能力等后遗症。
所以,这个病非常的可怕,在医疗不发达的年代,可谓是谈之色变。
王孟德在中医研究院里,看到过一篇文献,上边详细的介绍了前些年,国内爆发流脑的情况。
那些数据,可谓是触目惊心,完全不亚于一场大型的战争损伤的人数。
更严重的是,那一次,流脑整整肆虐了两年多的时间。
那段时间里,各地可谓是人心惶惶,对生产和生活造成了严重的影响,还消耗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最终,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有效地控制了流脑的蔓延。
小张见他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心里就一咯噔,他忐忑不安的小声问道:
“大夫,我儿子啥问题,严重不严重?”
“噢,问题不大,不过这种病,需要去医院治疗。
我先给他扎几针,减轻一下他的痛苦,然后再跟你一起去医院。”
王孟德小声的安慰道。
他可不敢说出实情,不然这个男子,恐怕要崩溃了。
何况,周边还有这么多的人,要是说出来是得了流脑,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传得沸沸扬扬,甚至会造成恐慌。
说到这里,他转身穿好衣服,然后吩咐两个弟弟带着王元勋和王元第先回家。
然后假装从兜里掏出一个布袋,又从里边拿出几根针来。
接着,随手朝着几个穴位扎了下去。
很快,小男孩就没有那么难受了,他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