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
辛青颖整整失踪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傅寒枫就没有一天睡好觉,甚至大部分时间是睡不着的。
所以只能是抱着辛青颖留下的一些旧物睡。
一些,还残留着她身上香味的睡衣,和她枕过的枕头。
每想她一次,他就会用马克笔在墙上写一次“辛青颖”三个字。
短短三个月,整座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写满了她的名字。
乍一看,有些瘆人,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是某种献祭的仪式。
他开始有了白发,几乎是一夜白头。
并且,开始变得迷信,找了世界各地的大师,为的就是找到她的踪迹,无论是死是活。
每每想到她可能死了,可能永远的离开了自己,他的心脏就会剧烈的萎靡抽搐,疼得他难以呼吸。
好几次他的枪已经上膛,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想要随她一起去得了。
她16岁,他就在角落注视着她。
她的笑,她的好,她曾经对自己的全心全意已经都刻进了骨子里。
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她,他要怎么活下去。
明明之前他们离婚的时候也是分开住。
但是每天都能看到她,所以他对失去她的感觉不大,因为只要她人在,她就永远是自己的。
可现在…
红肿的淡蓝色眼眸又不知不觉湿润了。
失去她的这三个月,他总是动不动就哭,这一点也不像他傅寒枫。
太他妈娘了!
傅寒枫站在88层的全景落地窗前。
戴着金丝边眼镜,
他不近视,只是为了给红肿的眼有个遮挡,不然被小弟们看见他这副样子,也太踏马丢人了。
A城的暴雨在防弹玻璃外蜿蜒成泪痕,
傅寒枫回神,望着脚下灯火通明的金融区,
忽然想起三年前辛青颖蜷缩在他怀里看雪的模样。
“寒枫…”
喉结重重滚动,连带着眼尾又红了,
傅寒枫掐灭烟头转身撞翻了红酒杯。
暗红色的液体在波斯地毯上洇开,像极了三个月前辛青颖腹部不住往外涌的血迹。
这时,电话响了,是他派去找辛青颖的小弟。
傅寒枫看着号码出神,指尖发颤,心慌如麻,一时之间竟有些想接,又不敢接。
他怕,又是一无所踪的消息。
又怕,错过找到她的消息。
最后一个念头让他着急忙慌地接起,“说。”
“傅哥,还是没有消息。”
傅寒枫的心重重地跌落,让他有种很闷的窒息感,
可对面接着说的话,又让他得以喘息。
那边说,
"但我们在仰光码头找到...”
"找到什么?"
傅寒枫猛地撑住会议桌,腕表磕在大理石台面发出脆响。
三个月来他第一次允许自己呼吸。
对面吓一大跳,吞吞吐吐说,
“是…是大嫂耳朵上戴着的另一颗珍珠耳环,兄弟们都一眼就认出来了,和傅哥您手上每天拿着的那颗一摸一样…”
傅寒枫只觉得周围嗡嗡作响,是希望的信号,他忙问,
“哪一个码头?”
呼吸突然凝滞。
傅寒枫跌跌撞撞冲进衣帽间换衣服,颤抖的手指几乎拿不住衬衫纽扣。
是Y国的港口码头。
傅寒枫带来的人马把整个港头围得水泄不通,气势比当年的斧头帮还嚣张。
所有码头员工低着头哆哆嗦嗦,知道那位黑社会老大要问话。
也强调了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但看着一群雕龙画凤的混混青年们,员工们还是哆嗦地甩出一滴尿。
一带墨镜的混混把辛青颖的画像一一递给所有员工,狠狠地把刀劈砍在一个树桩上,
“这是我们大嫂,有看到的,提供线索的,我们傅哥说了,奖励十万元。
当然,要是有谎报的,这个树桩,就是你们的下场。”
那树桩被劈成两半躺在地上,哪里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
员工们纷纷吞咽口水,腿抖得更加厉害。
傅寒枫就站在远处,只远远看着,丝眼镜后的双眼泛着冷光,像蛰伏的野兽。
散发出的气场差点就让人大小便都要失禁了。
"傅哥,都安排好了。"
戴着墨镜的手下小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
"兄弟们把码头围了三层,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傅寒枫没说话,只是抬手整了整领带。
这个动作让远处的码头工人们集体打了个寒颤。
整个A城谁都知道,这位爷越是平静,越是危险。
傅寒枫缓步走近,定制高端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摘下眼镜,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目光扫过之处,所有人都低下头。
“照片上的女人,也就是我的太太,她来过这里。"
他开口,不是疑问句,
"三个月前,接送的人说实话的话,三百万现金现在拿走。"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