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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取出昏睡粉,片刻后,幸存者全都呼呼大睡,慕尼把他们都困入了结界。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沉闷的号角声,在自然的风声与魔鬼森林动物们的声音之中,显得很突兀。
巨人们先是一震,突然放声大哭。
乔杨支撑着站起来,向着树人们咆哮:“小树人们被抓,不过是少了几片树叶,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我的同伴,他们……他们从此看不见也听不见,戴尼托博不会白养两名巨人,这让他们以后怎么生活?”
红叶树人再也忍不住怒吼道:“你们这群混蛋,莫吉托树苗的树叶少过一半,在充满恐惧与暴力的环境里成长,以后就是剧毒之树,这种树,飞鸟停留即死,根植的土地将寸草不生,哪怕是巨人生活在这种树的附近,也会中毒而亡,起初是眼花和听力减退,之后就是不明原因的身体虚弱。到时,就算被捉的树苗放回,我们也无法接纳他们。”
庞贝走到乔杨的肩膀:“红叶树人没撒谎,你也没撒谎。告诉我们,谁让你们来捉树苗,又是谁告诉你们怎样在亡灵日找到莫吉托树的?”
乔杨和巨人们把牙咬得咯咯响:“是戴尼托博的国师。”
莫吉托格外紧张:“这五年里被抓的树苗们,还剩多少树叶?”
乔杨用手指把浓密的棕色卷发拉得乱七八糟,眨眼间,头发少了一半:“五年前,他们俩开始眼花,然后是听力减退,惩恶郡的医者束手无策。正好国师来巡视,我们恳请他想帮忙,他同意了,并且告诉我们了莫吉托树的事情,说只要我们来魔鬼森林找到树苗,用树叶入药,就能治愈他们。他怎么知道莫吉托树和来这里的详细路线,我们也不清楚。每到亡灵日的前二十天,他会把各种人送到莫吉托树的附近,然后在亡灵日这天,我们就能准确找到你们。其实这里被捉的人全是眼线,除了这个黑发黑眼睛的小姐。”
树人们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他们把眼线一个又一个放在身边,常常为此质疑莫吉托。
庞贝又问:“刚才的号角声是怎么回事?”
乔杨一屁股坐在地上,无精打采:“每次我们捉到树苗,他俩的病情就会好转,可是一年不到,病情又突然变重,国师说是因为每种树苗的的数量不够多,再这样下去,他俩就会失去治疗机会。所以把号角声当作时间限制,我们必须在号角响起之前,把所有的小树人抓回去,树叶入药,他俩就能痊愈。”
庞贝刑讯官的直觉又开始作怪:“国师什么模样?”
乔杨不假思索地回答:“英俊强大,有一双精灵才有的尖耳朵和永远的青春。国王认为是精灵王派来的使者,辅助他治理国事,信任程度超过神使。”
庞贝继续问,刑讯官追根刨底的特质占了上风:“国师什么时候来的?”
乔杨想了想:“国师来了以后,我再也没见过慕尼小殿下,这么多年,英俊的外形没有丝毫改变。”
庞贝转向雷萨:“凡事只有必然,没有意外。雷萨你该去精灵之境查查,到底出了什么样的叛徒?”
雷萨无奈而焦虑:“所有通道全都消失,无法进入。现在能指引我们去精灵之境的,只有精灵将军洛特的大飞马巴林,它自幼在那里长大,不论身在何处,都能凭天生的直觉回去。”
庞贝想了最坏的结果:“万一巴林被困在精灵之境出不来,那我们岂不是永远都去不了精灵之境?”
乔杨嘴里念念有词:“大飞马巴林,大飞马……四年前,他们俩在新年喝醉了酒,很神秘地告诉我们,在惩恶郡兽兵区珍兽仓库里看到过飞马……正好这时,国师来敬酒,就嘲笑他俩,大飞马只有精灵之境才有,哪会在惩恶郡那样肮脏的地方出现,肯定是他俩值夜时偷偷喝酒。一来,珍兽仓库是禁区,没有国王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我们不能当真,不然他们会受惩罚;二来,他俩那天的确喝多了,只当是酒鬼酒话。”
庞贝还想再说什么,被雷萨一个眼神阻止。
雷萨询问乔杨:“乔杨,国师行事为人如何?”
乔杨拍着胸膛说:“国师是表里如一的人,我可以拿人头担保,你们一定想多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复命了。”说完就搀起同伴,离开扇形区。
慕尼刚要追去,被雷萨阻止:“巨人性情耿直,心底善良,容易被欺骗,也容易被操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乔杨是不会相信的。至少我们知道,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众人异口同声:“找大飞马巴林!”
莫吉托惴惴不安:“雷萨,我们的栖身地暴露了,你们能保护我们一时,不能保护我们一世。可是除了这里,我想不到还有哪里更安全?”
红叶树人反对:“今晚照了月光,我才知道,只要是树木,都需要直面自然。我不想再这样躲藏在这暗无天日的森林里。再这样下去,我们不是退化,就是毒化。”
雷萨露出奇怪的笑容:“艾薇和奥格,解决这个问题。”
艾薇想了想问道:“你们怕毒辣的阳光吗?畏惧寒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