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落而知秋。
云渺被捉来当压寨二夫人已经有了四五天,正值暮夏与初秋交替。
她不再急着逃走,毕竟金角大王没有逼着自己早日完婚。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寨子里,她要么呆在屋子里与金角大王对坐着大眼瞪小眼。
最多的时间,是她戴着面具与金珏去银角大王夫人的园子里厮混。
她如今已经与那些个美人儿混熟了。
那天下棋的白衣公子,大家都叫他小白。紫衣少年,叫莘莘。
在树下弹琴的叫耀,爱制些香料的唤作秋。
云渺还在园子里遇到了她在高台上见着,在银角大王怀里的鸥。
云渺庆幸,在她忘却自己是现代人的二十年里,她长成了一个琴棋书画样样会一些的合格公主。
不然,她也无法与这些人打成一片。
“哈哈,你输了,你输了。”云渺自认为棋艺不差,却与小白对弈从未赢过。今次,是她第一次险胜。
小白挑眉,认输。
周围观看的人纷纷鼓掌,甚至他们还摆起了赌局,赌谁赢谁输。
有先见之明的莘莘这回压了重金云渺赢,此局结束后,他捞了一大把。
一个个都要求莘莘请喝酒吃。
莘莘啐了他们:“在这儿还缺酒喝么?”
众人才作罢。
一旁看戏的金珏吃着葡萄,给云渺鼓掌。
云渺抹了抹额角的汗水,起了身,做了几个舒展的广播操。
“嫂嫂,你吃不吃?”金珏端了盆葡萄,捧在运动完的云渺面前。
云渺头晕地摇摇头,无奈。“我就叫葡萄,总不能让自己吃自己吧。”
金珏人小鬼大,打趣云渺:“那我们都不吃,送去给二哥吃。”
云渺快步走到石桌旁,捏了颗棋子就往金珏头上扔。
金珏小手一挥,档去了棋子。
“阿珏,在说什么?”平淡,却又带着温暖的语调,是金角大王,金驹。
“二哥,诺,给你吃葡萄。”金珏瞥了一眼云渺,把一盆葡萄递给金驹。
金驹面具下的脸,似乎在笑。
他接过葡萄,吃了几颗。
云渺厚实了脸皮,再也不管他们兄妹俩,与小白再杀一盘。
金驹也不惊讶,云渺总有借口来说通,她为什么会这个。
那日,他怀疑地问她,她说小时候偷看隔壁二大爷下的。
这一局,一直下到日落。
云渺晚上从来不愿在这个园子里多呆,毕竟,她的三观还没有太扭曲。
若是,撞见什么不该看的,昏过去也不好说。
金驹背手走在前头,金珏把云渺拽着走在后头。
“橘子,晚饭吃什么?”云渺抓来这里,没有小说看,只能多想想吃的。她已经习惯于喊这个人橘子,不像一开始那么别扭。
“带你们下山可好?”金驹转身,夕阳下他金色的衣袍染上一层光晕。瘦弱的他,美得不可亵渎。
云渺的心脏漏了半拍。
金珏挽着云渺跳了跳脚,欢喜极了。
“走吧。”金驹恢复了冷漠。
三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出了一条长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