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桃代李僵庶女难
夏风挽碧芜,
红尘滚滚奈何处,
离愁伤别绪。
只道阴差阳错,
良宵变作魂归处,
白云过,千鸟合,
天上寒星孤空明。
谁曾想,千金一诺?
天涯海角留过客,
可叹,一叶浮萍何归处?
镜中花,水中月,化作一缕香魂随风过。
大婚的日子转眼便到了,一大早天未放亮碧月便带了一个身穿锦缎绣祥云长裙的妈妈进来为芳庭梳妆。
芳庭儿时听母亲说过,女子出嫁前都会请一个年过半百家庭和睦,儿孙满堂的妈妈来为新娘子梳头,芳庭没有生母,赵老爷便给她请了个妈妈回来,希望她可以幸福。
妈妈进屋后,碧月先伺候着芳庭穿上了一身鲜红撩金边绣龙凤的霞衣。
看着镜中的自己长发如瀑顺肩而下,凝脂若雪,红妆粉黛其姿卓卓,芳庭不禁莞尔一笑,怪不得常听人说,新娘子是极美的。
此时,天边已经露出了一道鱼肚儿,窗外早起的喜鹊“叽叽喳喳”在枝头叫个不停。
蔷薇含露开的正好,微风习习,带起阵阵幽香在鼻间飘荡。
妈妈见芳庭已经准备妥了,便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白玉梳子,抬手摸了一把芳庭乌黑浓密的长发,满眼欢喜地说道:“小姐的头发生的极美,老婆子给不少人梳过头,可是像小姐头发这般好的却是头儿次见。”
镜中的芳庭听妈妈如此说,欣然对着妈妈笑了一下,心中知道这是妈妈故意说来讨喜的话,便招手让碧月拿过一锭银元宝赏给了妈妈。
妈妈见到有打赏,满脸笑意更深,随手就将元宝放入口袋。
眼见时辰也差不多了,妈妈便抬手一梳梳的梳了下去下,边梳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说道:
“一梳梳到尾;
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
三梳姑娘儿孙满地;
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
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
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妈妈梳完头后,便帮着芳庭将头发挽做了一个发髻,又将凤冠为她戴上,才接过碧月递来的红头帕轻轻的搭在了凤冠之上。
妈妈手上功夫做完,又说了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样的吉利话,便领了打赏开门离去。
芳庭眼前被一片亮红所笼罩。心不禁有些慌张起来,拉着一旁的碧月说道:“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发慌。
碧月听小姐如此说,不禁捂嘴笑了起来,“您这哪里是发慌,明明就是坐不住了罢?”
“坏丫头,就你嘴刁。”
正说着话,就听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芳庭本想掀开红帕看看来者是何人,却听那人声音已经响起,“夫人让我来请碧月姑娘去,给二小姐调两样首饰。”
芳庭听这说话之人不是大夫人身边的若溪又会是哪个?虽不知大夫人这会让碧月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也不好拂了别人的好意,便让身边碧月随那若溪而去。
院里人声渐渐嘈杂起来,左右进出的都是忙活今日婚礼的下人。
芳庭一直坐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喧闹,只是唯独她这个院子里冷清的非常。碧月从妈妈走后便也跟着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想到这,她便叹了一口气,真是难为碧月了,一个人在这院子里张罗。
她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不过就是庶出的小姐,虽然爹爹同意自己的婚事,但是毕竟今日也是大姐的大喜之日,这满府的热闹怕都只是为她一人准备,而自己不过是红花边上的绿叶罢了。
快到正午十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便震耳欲聋的想了起来,从早晨出去的碧月才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回来,见芳庭正坐在屋里,紧忙进屋将她搀扶了起来。
芳庭本想问问这大夫人叫碧月去有何事,但是看时辰耽误不得,便想着晚些再问她。
到了府门口,芳庭给爹爹娘亲行了礼,便被请进了花轿走去,本来按照规矩芳庭应该朝右边走,却不想身边碧月引着她直直上了左边的花轿。
芳庭本就紧张,也就没有在意。
这日满金陵城的百姓都出来看肖府娶亲,光是迎亲的礼队就足足跟了两条街。
芳庭坐在花轿中,听着轿外人声鼎沸,心中又闪过一丝莫名的不安,偷偷的将红头帕撩开一个缝隙,透过花轿的红窗纱看着满街围观的人,心跳不由的更快了三分。
花轿到了李府门口停了下来,芳庭的心“嘭嘭”跳个不停,花轿外似乎是围了许多人。
轿子停下,喜娘将一段红绫递在了芳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