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将我坠入兔世界前所经历的事一口气讲完时,白星笑了,说:“就因为这些?”
“难道这些不够丢人吗?”我难过地说,“我的宠物兔变成了皇帝,他现在就在皇座上啊。就是我的宠物兔要杀我们啊。”
“对我来说,”白星沉默了一会,说,“这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我惊异地问。
“如果历险会改变这个世界,所有人的命运,这难道不是好事吗?”白星说,“在跟随你们后,我想了很多,像我这样的人,手上染了太多的鲜血,总有一天会因为某件事而成为替罪者。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我激动极了,没想到白星会觉悟,我脱口而出:“不知道那两个家伙什么时候觉悟过来?”
“他们会的。”
“你这么肯定?”我回头看了看小碗和月君,说,“我看他们永远都不会觉悟。”
白星笑了笑,问:“你现在喉咙不痒了吗?”
“啊,不痒了。”我高兴地说。
走出哑巴丘原,天已黑了,我已不能说话了。
“一定有哪位法师能破解。”小碗说。
要是我没变哑巴,我一定会说:“我们很难找到法师了,因为全被暴君赶走了。”
天亮后,走了一个小时,我们看到一群人跪在一棵树下祭拜。显然,那棵古树一定是圣树。我们高兴地走过去,见圣树的叶子都是卷起来的,像一个个圈圈。
很快,我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里,是一个平地,即使七老八十的人,也能行走。可是,来这棵圣树下祭拜的老年人都要被年轻人背着,或者坐在板车上被年轻人推着。老人们颤颤微微的祭拜,嘴里唠叨着:“圣树啊,请保佑朝廷快点抓到破坏神水水坝的道巫吧……”
我要不是现在变成哑巴了,一定会冲口而出:“这全是你们皇帝想要铲除所有道巫的阴谋。你们全被骗了。没了道巫,法师们和贪官们就可以更好的奴役你们,让你们变得更蠢。”
“看看,这里人真孝顺啊,”小碗高兴地说,“他们懂得孝道,对老人是不离不弃。所以,不孝的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
“什么呀?”一个年轻兔子站起来喊道,“你们是外地人吧?你们不知道我们的知府大人有多么混蛋,他说凡是拄着拐杖的都是道巫。据说抓了好几万老人。我们可不想我们的爹娘被抓,只能这样出此下策了。”
小碗睁大眼睛。阿依激动地挤了一截果酱到嘴里,喊道:“太混蛋了!我们就是来拯救你们的!”
我一听,脸都白了。白星赶紧上前,抓住阿依,说:“你不说话会死啊!”
阿依继续说:“安知县的知县大人是怎么死的,你们听说过吧?”
众人们全站了起来,围观我们。突然,一个年轻人指着我,说:“那么,你就是神仙了?”
我无法说话。
“就是她,除掉了皇帝的一个昏官,他将为你们再除掉皇帝的另一个昏官,最后除掉你们的昏君。”
人们一听,欢呼起来。
我心里一下子变得如石头一样沉重起来。我回头看小碗,小碗脸色难看之极,想必斗篷里的月君,听到他子民这样的声音,一定气愤万分吧。
我开始担心如果让月君回到皇位,他会不会杀掉这些欢呼的百姓。
“请救救我们吧。”老人们喊道,“没有拐杖,我们寸步难行啊。我们不想成为儿女的负担。”
“救救我们吧,”年轻人们喊道,“我们已经被那些狗官盘剥得够厉害了。他们贪的钱一定不比安知县的狗官少。我们这可是一座城啊。”
“是长乐城吗?”白星问。
“是的。”年轻人们回答。
“我们昨天被挡在城外了,”白星问,“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为了防外地道巫进城。”一个年轻人说。
“如果你们想要我们进去救你们,得要想办法。”阿依说,“我们是很高兴做好事的,因为好事做得越多,我们就离龙更近,离天道更近。”
我可是一点都不高兴。我真想踩阿依一脚。我天性就不爱惹麻烦,管嫌事,但喜欢指手划脚,发表高论。但是如果真像阿依所说,我也就硬着头皮上了。
“你们只能扮做老人让我们背进去。”人们说。
“我们怎么能使自己看起来老?”小碗说。
人们议论来议论去,最终决定向圣树许愿。这个作法实在是太荒唐了。
阿依说:“你们别白费心机了,圣树是不会如你们的愿的。因为它也不想得罪兔皇,再说你们的苦难关它什么事?它白吃你们的祭品,可是高兴了。”
人们却惊慌起来。
“不信,我帮你们问问圣树。”阿依说着,抓住一截树根,把那树根竟从土里拽出来了些,往后拉,越拉越长,树根也变得越来越细。
人们看着目瞪口呆,我也看着目瞪口呆。我们看着阿依一直把树根拉到了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