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将军喝退了所有围观的宫人,又剩下我一个人呆在房子里了。不过,兔将军留下了两个士兵守在屋外,以防我又整出什么夭蛾子。
我正哭得稀里哗啦时,猛看到衣服和箱壁的间缝间有张糖纸。显然是被人剥了扔在箱里的。
是谁呢?
我冲出去,冲着士兵喊道:“箱子里有鬼啊!”
两个士兵吓住了。
我为了不进屋子,又加上一句:“那鬼一定躲到木柜里了。你们去开开看看啊。”
两个士兵脸毛都吓得无光泽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进屋。
我继续说:“那鬼偷吃了我的糖。”
为了强调事态的严重性,我又说:“那可是陛下亲自赏我的糖。那鬼吃了陛下赏我的糖,也就是吃了陛下的恩德。你们说过不过份?它居然吃了陛下的恩德,你们说这是不是天大的罪?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对不对?”
两个士兵张着嘴,一如蜡像般瞪着我。似乎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或者他们认为我疯了。就在我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胡言乱语时,兔总管来了。
我立即把说给士兵的话复述给了总管听,总管一阵得笑,说:“丫头,现在想到陛下的恩宠非同凡响了?”
我点头,难过说:“那鬼吃了陛下的恩德。”
兔总管跨进屋去,朝箱子瞅了一眼,然后命令士兵把衣服抖出来。就在士兵抖衣服时,我就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什么?你听到‘哎哟’了?”兔总管一惊地问。
“何只是哎哟,我还听到拖糖果的声音。”我说。
“一定是老鼠。”兔总管说。
“老鼠跑进箱子里剥糖果吃了?”我指着箱子里的糖纸说,“老鼠会剥糖纸?”
这时,士兵捡起箱子里的糖纸递给总管。
总管一笑,说:“丫头,别以为陛下宠着你,你就没完没了了。”
“我说的是真的。”
“戏弄陛下可是要掉老袋的。”兔总管提高声音。
“我刚才讲的全是真的!”我尖叫,“反正我不要在这里住了,我要见陛下,陛下要不跟我换房子,换好房子,我明天就不擦地板了。”
“啊!”兔总管竟尖叫起来,他那公鸭嗓子尖叫起来可是刺耳了,“大胆,果然是你在装神弄鬼。陈梦洁,陛下再有度量,那也是有限度的。”
“我说的是真的!这糖真的是被鬼剥的,不是我剥的!”
“那些糖纸也是被鬼剥的吗?”兔总管指着床上的一堆糖纸喝问。
“那是我剥的。箱子里的不是,这箱子先开始是锁着的,就算我坐在箱子上剥也不可能掉进箱子里。不信,你问将军。”
“哼,那就是你在箱子打开后放进去的。”兔总管说。
“也可能是被风吹的。”兔将军说。
“哪有风?”兔总管说,“一路走来,有风了吗?”
兔将军想了想说:“卑职大意,今晚确实无丝毫风。”
这时候,先前听我胡言乱语的一个士兵打开了柜门。我回头一看,见里面只有灰尘扬出来。
兔将军看了看柜子,突然上前,指着柜壁说:“那是什么?”
我忙走过去看,见在柜壁离柜板一秀花针的高度有一个模糊的,极其细小的四趾手印,估计跟老鼠爪差不多大。我仔细看,上面还沾着糖的黏汁。
“看吧,我没骗你们吧?有鬼!”我喊道。
“这是老鼠粘上了糖,立身趴在上面留下的。”兔将军立即否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