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张的？可是这丫头挑毛料的时候，就很镇定，仿佛是笃定了似地。之后画钱切石，那种眼神，绝对不是一个门外汉应该有的眼神。
“我先跟着大家看看。”顾青青含糊的笑了笑，跟在萧墨存身后，仔细打量着几块被打开了小口，单独摆放着的毛料。
“这些事先打开的小口，行话叫做开天窗，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半明料。那些没有开过天窗的毛料，我们一般叫蒙头料。”萧墨存领着顾青青，让侍从把玻璃罩拿开，一边观察毛料，一边细心的为她解释，“你仔细看看，这些切开的面，全部都有不同程度的翠绿显现出来，都是由经验丰富的行家切开的，目的就在于给这么毛料加价。一块开过天窗的半明料，价格要比一块蒙头料高上几倍，几十倍，甚至几百倍。当然，出绿的可能性也要高上许多。”
顾青青点头，心里也明白了萧墨存的言外之意。梁老既然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是以盈利为首位的。只怕那些稍为表现好一点的毛料，全都让他开过天窗当半明料卖了。至于那些全皮的蒙头料，就算有玉，也顶多只是像糯种、豆种，芙蓉种之类的普通货色。
萧墨存见顾青青明白了自己言外之意，就赶紧拉着她来到摆放明料的地方挑选，至于那些蒙头料，他暂时还没有什么兴趣。
他首先看中了一块长约30公分，宽约20公分的黄沙皮毛料。从左侧打开的面看进去，绿的极其透亮，艳丽，是质地很好的冰种。用手电筒照进去看，至少吃了五公分的绿。
“要买下来吗？”顾青青扫了一眼标价，两百万，心里觉得花这么多钱买一块半赌的料子，不太划算。
“这是帕岗老场口出来的料子，种老色好，水头又有保证，表现不错，赌涨的几率很大。”梁老跟着介绍道，这时，又有一个中年男子围了过来。
“他是元丰集团的陈总，是目前唯一有实力和顾氏竞争的对手。”萧墨存在顾青青耳边解释了一句，就收回了手，笑着问道，“陈总，你也对这块料子有兴趣？”
“呵呵，墨少的眼光总不会有错，我也只是凑凑热闹。”陈总模拟两可的笑了笑。其实，他刚才已经仔细观察过这块料子，运气好的话，出个冰种，做几对镯子和配饰出来可以赚个一两百万。运气要是不好，切到里面有杂质的话，就算不亏本，也赚不了多少钱，纯粹浪费人力。对于顾氏和陈氏这种专门做高档首饰的企业来说，这种中档的翡翠原料，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真可谓是鸡肋了。
陈总的想法和梁老做生意的手段，萧墨存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可是，他和陈总买这块料子出了冰种，算不上什么好夸耀的事情，但若是从顾青青手上切出来的，意义可就大有不同了！
“青青，不如由你来决定吧。”萧墨存对顾青青使了个眼色，让她去装模作样的看看也好。
“好吧。”他可真是用心良苦啊。顾青青呼了一口气，觉得无趣极了。什么松花，莽带，颜色之类的，她几乎都不知道。这种不懂还硬要冒充行家的活计，可真是让人尴尬啊。
“嗯，这块毛料上纵横了四五条莽带，这儿又有雾，说明质地干净，杂质少，透明度高，不错不错，至少出个帝王绿吧？”
“咳咳。”萧墨存嘴角一抽，差点忍不住当场笑了出来，你当帝王绿是那么好出的吗？能出个冰种就不错了！
“哈哈，那就借世侄女你的吉言了！”梁老哈哈大笑起来，他原本还在心里琢磨，是不是顾老偷偷的传授了什么经验给她孙女，现在一看，完全是扯淡嘛。这个顾青青，根本就是个千金大小姐，哪里会知道赌石的窍门。她刚才那一套莽带松花的分析，简直是要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