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毓掀了茶盖,杯沿正碰到唇边,听了这话,顿时停住。沉吟了一会儿才慢慢喝了下去。放下茶杯,唐毓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她,我只是一时口误。”
蓝玉这才展颜道:“是。”
吃饱喝足,自然就该考虑考虑别的事了。唐毓看了看门外,确定没人后,让玉银二人靠近了,小声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其实我并没有诬陷申曲。她的确在我药里做了手脚。你们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把为我开的药方拿到手。”
蓝银奇道:“姑娘要药方做什么?”
“我要查查这药方里到底有些什么药,当然也不排除的确只是少了几味药的可能,但是如果真是那样也肯定是申曲特意嘱咐的,如此我把她没奈何。但若不是,我便定要查出个究竟来!”
二人福礼应是,唐毓这才放松了神经,舒服的坐在椅子上消化。
第二天蓝银便把药方放到了唐毓的手中,唐毓看了看,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又道:“去把书架上的《蜀本草》拿来,我要好好翻翻。”
蓝银应承着去了,唐毓对着那药方眼神无比的幽怨。
在房间中翻了一天的书,不仅翻了《蜀本草》,还翻了《本草纲目》,以及一些其他的乱七糟八的书,唐毓根本没找出什么不对来。这其中的药都找到了,只是一味千金子却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唐毓揉了揉额头,唤了蓝玉来道:“想来此时柳总管很忙,就别去打扰她了。你去问问大夫,看看这千金子可有什么别的名字。”
蓝玉点头退了出去,回来后答道:“大夫说千金子在《蜀本草》中名叫续随子。”
唐毓整个手直接往桌子上一拍,惊道:“我说呢,原来真还有别的名字。”说罢便赶紧又翻了起来。
看了书上记载,唐毓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心里沉沉的似乎压了什么东西。一个气儿没顺过来,又捂住口鼻咳了起来。二人赶紧过来抚背,唐毓好点了才抬头看着玉银二人问道:“我查药方的事柳总管知道吗?”唐毓神色带了锐利之色,语气听起来也更瘆人了些。
二人一时没适应过来,顿时吃了一惊,低头回到:“柳总管今日在帮着小姐料理商号上的事,所以还不知。”
“既如此,这件事就不必告诉她了,今晚我自会找她过来亲自说明。”
二人顿时面如土色,跪地叩头道:“姑娘,我们并不是······只是柳总管问起时我们才······”
唐毓扬起手,止住了二人的说辞,只道:“我知道,况且就算你们不说,她也有办法知道我的一言一行。只是这件事非同寻常,我有必要弄清楚。如果她问起我今天干了些什么,你就告诉她让她今晚得了空儿上我这里坐坐。当然了,我自有办法探听出你们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唐毓冷冷望着二人,第一次有了我为大你们就该听我的神色,第一次,唐毓觉得自己真的变了。
二人慌忙点头,惊慌之色仍旧。
晚上大约十点左右,唐毓看着门外园子里的月色一阵阵觉得发慌,那如牛乳般的铺洒在地的月色是那么通透,蒙着一层淡蓝色,月白色,霎时整个世界都像是场梦般,那么的,不真实。
园子里响起了脚步声,在这寂静的惜时苑中尤其清晰。这让她响起了那日在玉人阁中的情景,同样是寂静,玉人阁是被人疏离,惜时苑却是故意要寻个清静所在。人们进了玉人阁是一副嫌弃的表情,而进了惜时苑便是处处谨慎,礼仪周到。
也不知自那日之后玉人阁是否还像以前那样荒凉,若有时间,也该去看看。
锦缎的红色衣裙,配着纯人工刺绣的紫色菊花,略显红润的妆容,将湘柳整个人衬得闭月羞花。唐毓抬起头来看湘柳,湘柳笑了笑,屏退了玉银二人,才坐到唐毓身边,问道:“听蓝玉说你今日心情不太好?怎么,是病又严重了,还是这里住着不习惯?”说着便扯过唐毓的手为她搭脉。
唐毓静静等着湘柳搭脉,等湘柳放下手时才问道:“如何?”
“一日更比一日好。所以,你是觉得这里的环境不好了?”
唐毓摇了摇头,笑得不太对称:“这地方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又有人伺候着,还有你这个地位这么高的人亲自照料,我怎么会觉得不好?”
湘柳沉吟片刻才道:“那你今日唤我来是做什么?”
“我知道你整日忙,耽搁了你时间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有些事搁在我心里我总觉得不舒服,不吐不快。但又不能让玉银二人作为倾诉对象,否则你又该让人警告我说话要小心了。”
湘柳轻轻笑道:“你不会为了我的警告而生气吧?那你也太小家子气了。”
唐毓却突然抓住湘柳的手臂,笑得像傻子一般:“我可不可以叫你柳儿姐姐?这柳总管叫来我实在觉得别扭。”
“好,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不过是个称谓。”
见湘柳答应得这样爽快,唐毓便放下手,严肃了神色道:“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我并没有冤枉申曲。柳儿姐姐你不知道,我生病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