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光多半是不屑的,不过她也知道,现在只能如此。
外面的风越加的大了。这几日里总是大太阳的照着,说不定这两天也就得下雨了。但好歹凉爽了些,不过此时唐毓的衣衫已然是被汗水湿透了。
跪着跪着也就感觉天色暗了下来,黄昏时钟连琳才出得门来。走至门口看到于唐二人,甚至还小小惊讶了一下,看来她已经忘了这里还跪着两个人了。看了一眼二人已经煞白的脸色,钟连琳摇了摇头,道:“你们可觉得苦?”
于昙赶紧道:“不苦。”而恰好相反,唐毓声音洪亮的一声苦,却是压过了于昙的那声。钟连琳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反问道:“当初我在练习礼仪的时候,跪得比你们还久,在我面前你有什么可叫苦?”
唐毓反驳道:“当初三小姐受训之时,教坊里的人都是把三小姐当宝捧着的,更是有二夫人在一旁亲自照看着。热了,有人擦汗,渴了,有人喂水。而我们,不仅没有这样的待遇,反而还要受人白眼,到头来,却是连自己主子都不记得还有我们这两大活人!比起三小姐来,我自然觉得苦!”
钟连琳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申曲此时却脸色都白了,毕竟这两人也是她选出来的。赶紧骂道:“好大的胆子!你也是能和三小姐比得的?你们的出身就已经决定了你永远得不了三小姐的福!”
申曲的话骂的狠毒,几乎不带脏字,就堵了个唐毓哑口无言。于昙伸手拉了拉唐毓,示意她不要逞强。唐毓叹了口气,硬是将眼中出来的泪花逼了回去,回到:“奴婢知错。”
钟连琳看了唐毓一眼,伸手将唐毓头上的罐子取了下来,看着那一圈被压下去的头发,钟连琳眨了次眼,顺手将罐子扔了,在地上摔得粉碎。“我知道你不服,由此也可看出申曲选人的眼光还是不俗。不过有一点你得知道,我只是出的汗比你少,费的心思可远比你多。”说罢便双手举平,放于腹前,稳稳端着饶过唐毓朝前走去了。申曲见了哼了一声:“唐毓,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要是再如此无礼,定把你送教坊去!”然后瞪了一眼唐毓,跨步去追钟连琳去了。周围的侍女也瞪了几眼,跟了上去。
唐毓的脚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软倒在了地上。于昙却是一点声儿都听不见了,才敢把罐子取下来。那手发着抖,脚更是跪麻了。坐在地上喘了口气,见唐毓似是丢了半条命,赶紧抓着唐毓手臂问道:“你没事吧?”看得出来唐毓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如今能做到这般也实属不易了。只是看她呆呆的,眼泪悄无声息的落,看得她害怕。
唐毓转头看于昙,勉强扯了抹笑:“没事。”
“三小姐是享惯了荣华富贵的人,你别想太多。”
“我只是一口气没咽下去而已。我太冲动了。”说罢便试着立直身子,想站起来。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唐毓的眼泪又不断的掉下来。最后在第三次的时候总算成功了,只是感觉脚不住的颤抖,走得就像是在在水里似的。
唐毓最开始学游泳的时候,下的是中水区,水没及肩部。她背了浮球,拿了浮板,想练习蹬腿。可是公共游泳池人太多,她在里面只能随着别人打起的波纹不断漂浮,自己根本没有驾驭能力。那时候她说,谁说漂泊无居的人像浮萍,浮萍至少还是可以靠水汲取生命所需,而自己,漂在水面上,那才真正是无依无靠,无所能求。而此时,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而在水里面走路的感觉,仍是半身漂浮,极难行走,便如现在的唐毓。
回到住处,唐毓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躺下去,反而是坐在椅子上望着地面发呆。
于昙见了,也只得叹气,该说的都说了,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劝。仔细想想,那三小姐和申曲都是有能力的人,说话也有几分道理,怎的这唐毓就是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呢?
休息了一晚,走路总算利索些。没想到第二日一大早李姐又来催道:”收拾好了没,三小姐让去呢?”
钟连琳骂道:“点击率不高,人气不高,就该罚跪!”唐毓喊冤:“奴婢已经很努力了啊!”于昙哭道:“只愿各书友竭力相荐,我们势必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