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过后,丫鬟们一一退下,魏谨承这才发现莫訫已不在房中,便叫住秋娘问道:“秋娘,莫訫呢?”秋娘回道:“夫人大概是去看小姐了。”话音刚落,莫訫正巧抱着夕阳出了屋,她侧头便看见了秋娘:“将军已经梳洗完了?”秋娘“唉……”了声,冲她莫名的笑了笑,走下石阶干活去了,迎面而来的就是她口中的将军。
魏谨承见莫訫抱着夕阳,心中便猜到一二。“你这是想带夕阳一起出去吗?”莫訫应道:“嗯,我想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话没说完,魏谨承走到莫訫跟前,伸手小心的从她怀里抱出了夕阳,便朝隔壁房走去。
莫訫见他要把夕阳抱回屋去,连忙拉住他手腕,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只听他脱口而出道:“夕阳,不是我们的孩子。”这话一出,莫訫瞬间爆发,红着脸嗔道:“那又怎么样!但我视……但她是你的女儿啊!”
“今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想有任何人来干涉,即使是夕阳,也不可以。”说着,他抱着夕阳转身进了屋,莫訫则是傻傻的愣在那,她现在才知道原来魏谨承并不喜欢夕阳,可能是因为她喜欢夕阳,他才给夕阳取了这个名字,那也只是为了去学着,喜欢夕阳。
魏谨承从屋里走了出来,拉起了傻愣在原地的莫訫,开口问道:“说吧,想去哪用膳。”莫訫缓过神来,笑着回道:“去你想去的地方,我虽来到京城已经一年多了,可我除了同你的几次赴宴,还真没有去哪里吃过饭。”魏谨承笑着说道:“好吧,那我就带你去我想去吃饭的地方。”莫訫嫣然一笑,握紧了他的手说:“那要我俩徒步去,好吗?”魏谨承干脆的回道:“好。”
魏谨承带莫訫来到了一家名为香满楼的酒家,一如既往,京城的酒家商铺多以金为装饰,且不说他们的招牌全是由金子铸成的,就说那木梁,用可都是上等的原根红木。说实在的,这金碧辉煌的酒家,商铺。莫訫是见多了,可她相信在京城的某一处或者是几处,还是会有人家吃不饱穿不暖。她望着眼前这一桌丰盛的酒菜,心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吧。
魏谨承见莫訫望着一桌子的好菜,却摆出一副食不知味的样子,很是担心,开口问道:“怎么?是菜不和你胃口还是身子不舒服。”莫訫晃过神来,笑逐颜开道:“嗯……不是菜不好也不是身子不舒服,而是……人不对我胃口,看着你……我吃不下饭。呵呵……”
她见魏谨承听了这话,脸色瞬间暗了下来,连忙给自己打圆场。道:“我错了,和你说着玩的,你可别生气。”她没想到,魏谨承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放声大笑起来,只见他摇摇头,道:“有的时候,我还真觉得对不住你。你性子天生急又不大懂人情世故。而我向来又不喜欢与人说笑,甚至是说,我不希望任何人违背我的意愿。”他声音由轻变重,使得莫訫还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生气,不过无所谓,她从来都拿不住他的脾性也就罢了。
“哦?是吗?”莫訫随手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她不管自己究竟懂不懂魏谨承所说的话,但只要是装聋作哑,她想应该就不会与他真的吵起来。
“害得你现在,都已经不是真正的你了,说话前多了三分顾忌,做事前多了几个心眼。”魏谨承说的话,莫訫是越来越听得懂了,可懂了却又不好说。“你到也知道我这胆小怕事的毛病是你给害的!你魏大将军一次又一次给我的教训,我可都铭记于心没有忘记……我也不敢忘记,怕是忘了,下次再犯的时候,你会变本加厉的欺负我。”
魏谨承付之一笑,喝了口酒,方要开口,却听到一个女子柔和却又刺耳的嗓音。“这不是魏将军和魏夫人了吗?”莫訫一听这声音,“啪!”的一声,拍案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瞪去,可刹那间,她像是见到了什么珍奇异兽,一对眼珠子看得是一动也不动。
魏谨承瞥了莫訫一眼,对那俩珍兽开口说道:“赵王爷今真是好兴致,陪尊夫人逛街。”赵良诫将视线从莫訫身上移开,望着魏谨承笑着转移话题:“听说你明日便要出征,我在此就先预祝魏将军早日凯旋归来。”
“既然魏将军明日就要出征,适逢两位又在此相见,不如借此机会好好叙旧一番……也算是为魏将军践行。”说着,那赵夫人,浮萍,便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莫訫这次总算是见识到她的厉害了,她这戏一做,赵良诫是没得选了,他若是不坐下,在魏谨承眼里,他就是对莫訫仍有眷恋,更厉害点的说法,那便是他与莫訫仍旧暧昧不清。
“那也好,我两兄弟的确是多日没在一起喝酒畅谈了。”待赵良诫坐下,只见浮萍唤来了小二,加了碗筷,又加了菜。
坐在一旁的莫訫,看的那是咬牙切齿,她恨不得现在就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掐死她算了。今天对于她来说是最后一日,是很重要的一个日子,偏偏在这是个时候让她遇到了赵良诫,还被迫和他一起吃饭。或许没人知道……这个人,莫訫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了。
“你们慢用,我还有公务在身,还请见谅。”听到魏谨承这一句话,莫訫瞬间像是一位病人得到了一颗救命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