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訫。”她听到魏谨承在喊自己的名字,便缓缓抬头,却没料到,在她昂首之际,魏谨承忽然扑向她,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这下惨了,莫訫知道自己定是羊入虎口,她下意识的张大嘴巴,便朝魏谨承的颈部咬去,她心里暗暗发誓不能就这样被他白白欺负了。
谁知,魏谨承没有半分动向,只是紧紧的抱着她,越抱越紧,越抱越紧。莫訫本能的松开了嘴,不是因为不忍心,而是被他掐着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本该时时刻刻都提防着魏谨承这只恶狼,现却也不知怎么的,她下意识的放心起来,不再抵制他,反而抽出双手,也牢牢的挽住了他的双肩。
此刻,她觉得心里好温暖,好甜,似乎时间倒转,以往的快乐犹如那拉开的牛筋绳被一瞬间释放一般,全部涌进了她的心里。原来,凡事无须都斤斤计较,非要挣个是非对错,有的时候,只要稍稍松一口气,就会有意料不到的好事发生。
沐浴过后,莫訫乖巧的坐在轿子里,侧头依在魏谨承肩上。她其实明白魏谨承心里有事,但她没有问,只是假装不懂,学着做一个男人喜欢的笨女人。“将军,我们这到底是去哪啊?”她捂着空空如也的小肚皮,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瞅着蹙眉的魏谨承:“快到了,还有,一会儿见了丞相,要注意举止,知道吗?”
莫訫唰的一下坐直身子,她吃惊的问道:“你要带我去扫墓!这么晚?”魏谨承瞥了莫訫一眼,淡淡回道:“是去见新上任的张丞相。”莫訫放心的点了点头,假笑道:“我会注意的,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马车经过一条热闹非常的街道,在那可依稀听见小贩的叫卖声,夫妻的吵闹声,与姑娘们招揽客人的矫情声。最后,马车在一座灯火通明的楼阁前徐徐停下,莫訫挨着魏谨承下了马车,抬头一看,眼前这座楼阁,不惊让她心里叹道:“这京城的商人怎么都一样,拿金粉当面粉用。”
他俩随着小二方进一间厢房,便有一名中年男子从席位上起身,拱手相迎道:“魏将军,你怎么才来啊……在下早已恭候多时啦!”他又对身旁的两名年轻女子说:“这魏将军可迟了不少时辰,是不是该罚酒三杯啊……”那两名女子立即笑着附和道:“是……是……该罚……该罚……”
魏谨承上前举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豪爽的说道:“望丞相海涵,还请多多见谅。”说着两人哈哈大笑,令站在一旁的莫訫看的是目瞪口呆,她想魏谨承这会儿怎么就像极了结党营私的贪官污吏。
只听那张丞相无心的望了眼莫訫,突然大叫道:“此等美人!可是尊夫人?”莫訫对他温婉一笑,等魏谨承替她作答:“让张兄见笑了,此乃我贱内,今日听闻小弟要与张兄相见,这不……吵着要来。”莫訫一听这鬼话,差点没作呕,她勉强的笑着,屈了屈膝,柔声说道:“妾身听闻丞相少年得志,早已对丞相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丞相尊颜,真是三生有幸啊……”张丞相摆手客气道:“哪里……哪里……夫人真是抬举在下了……”话毕,他连忙请他俩入席,唤小二上菜。
莫訫嘴里品着山珍海味,可耳朵里却不怎么清静,听到的竟是些互相追捧的客套话。她没想到向来冷言冷语的魏谨承,今日竟然可以对眼前这个瘦丞相热情似火。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当今一朝丞相,竟然对魏谨承这一将军俯首称臣,这也太没志气了吧。不由得让人猜疑,或许这丞相的宝座是魏谨承帮他弄到的。
莫訫忽然联想到了什么,手一抖,才到嘴边的一块肉,就从两根银筷之间,滑落在了兰花陶瓷碗中,她连忙四处张望,生怕被人瞧见,好在众人都喝的不亦乐乎。莫訫夹起碗中的佳肴放入口中,双眉微微蹙起,她握紧筷子,咬着下唇,开始心神不宁起来。
直到用完晚膳离了席,莫訫嘴角的笑容才收了起来,坐上马车后,她一脸苦闷,不禁让魏谨承问起:“你方才是怎么了,手抖得连块肉都夹不住。”莫訫垂下眼帘,吸了口气道:“你……我……你……真的要问我吗?”
“有事便说吧,不用藏在心里。”魏谨承神情从容,没有了方才的昂然。莫訫抬眼望着魏谨承,过了半响方道:“我今天终于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娶蔡瑄璃。你不是喜欢她,你喜欢的只是丞相的女儿,她的身份,你想拉拢丞相,一,是为了自保,二,是为了巩固你的地位。”
莫訫见魏谨承面色平静,没有一点怒气,便接着说:“当今圣上见识短浅,蠢钝如猪,丝毫没有谋略之心。而其弟……也就是赵良诫,坦白来说,他是足智多谋,可却少了果断,心慈手软成不了大事,再加上你与他交情甚深,他断不会猜忌于你……所以,这皇室二人,对你可算是没有半点威胁。如今,蔡丞相没了,你心头最大的顾忌也没了,新上任的张丞相又是个……只会趋炎附势的草包,这样一来,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不用担心有人揭发你,谋权篡位。”
莫訫说到这里,魏谨承却只是点头,神情没有丝毫改变,只听他笑着说道:“莫訫,你可真聪明,聪明的让我后悔带你来赴宴。”莫訫诧异的问道:“你不否认吗?”只见魏谨承付之一笑,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