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訫用力摇摇头,拉着李嬷嬷的袖子央求道:“李嬷嬷,我的好嬷嬷,您就帮我告诉他,这没这个人。”
李嬷嬷一把甩开她的手,拎了拎衣襟,道:“我可不想惹祸上身,赵王爷已经在大堂等候多时了。你爱去不爱!与我无关。”说着,扶了扶髻上的银钗,大摇大摆的走了。
莫訫无奈之下只好扛着扫帚,急匆匆的跑向了大堂,远远朝那看去,的确有个人影。待她跑近些,一看清楚,真是昨晚的禽受赵王爷。她上前几步,请了个安,谨小慎微的说道:“王爷,找奴婢有何吩咐?”
赵良诫仔细一瞧,果真是昨日令他一见难忘的黄衣女子莫訫。眉开眼笑的说道:“莫姑娘,此处没有外人,不必拘谨。”
莫訫心里虽念叨着:“你就是那个外人。”口上却客气的说道:“王爷直说来意吧,奴婢还有活没干完。”莫訫口上虽这么问,心里其实清楚他不就是来吃她豆腐的嘛!可令人惊愕万分的是,这堂堂赵王爷竟然,脱口而出道:“我就是来帮你干活的。”
莫訫目瞪口呆的叫道:“啊!你是来帮我干活的?”她又顿了一顿,道:“王爷,你可别和我闹着玩,我没有那心情!你若真闲着没事,还是去永春楼找那儿的姑娘玩吧。”
赵良诫笑了笑说道:“我本是想找你玩,但既然你有事,我便帮你先做完,待没事了,我再带你去玩。”他卷起穿着金线的袖口,接着说道:“莫姑娘就吩咐吧,要做什么。”
莫訫俯首想了一会,又见他挺诚恳,便抬起扫帚,开口说道:“你帮我扫地吧,范围是整个将军府。那么,我们就先从这儿开始吧。”
赵良诫苦笑着答应了,接过扫帚,有模有样学着扫大街的老公公,“沙呼,沙呼。”用力的挥着。莫訫本来坐在台阶上看着当今王爷帮她扫地,乐得很。可渐渐的飞尘四起,她嗅到那槐花夹着尘土的味道,还看到了迷茫的飞沙,马上起立。捂着口鼻,冲赵良诫叫嚷道:“喂!你会不会扫地啊!全是灰!别扫了停下来!你给我等着!”
赵良诫无奈的停在原地,等着跑进后院的莫訫。过了一会的功夫,莫訫拿着盆水,急匆匆的跑到他面前,一边洒水一边说道:“如果尘多,就洒点水,让灰尘沉淀下来。还有扫地时尽量压下去,别挥上来,你懂了吗?”
莫訫侧头看着赵良诫许久,他才反应过来说:“我懂了,没想到扫地还那么有学问。”莫訫回道:“学问有没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做不好,就会挨骂。”赵良诫笑道:“怎么?你经常被魏将军骂吗?”莫訫缓缓摇头,道:“包括他在内,还有很多人都会骂我,他们一直说我身份低下,要我好好记住我是一个多么低贱的人。”
赵良诫收回嘴角的弧度问道:“那你?怎么看待你自己的?”
“我?”莫訫顿了顿,道:“我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希望全天下的百姓都能吃得饱,穿得暖的普通人。”说完她仰头对他菀然一笑。
赵良诫见她如此天真,不由的笑着说:“呵呵,你又不是皇上,用不着忧国忧民。”又见她只穿了两件麻布衣袍,便道:“你啊……只要对自己好就足够了,天气凉了,多添几件衣裳。别冻坏了。”
莫訫端着水盆曲膝,浅浅笑着说道:“是,王爷,奴婢知道了。还请王爷也要多加注意身体。”话音刚落,魏谨承回府了,身后跟着七八个护卫,似乎是忙完什么事。见着了拿着扫帚的赵良诫,和在一旁卑躬屈膝的笑语盈盈的莫訫,假言欢笑道:“赵王爷来了,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好让我……以,礼,相,待!”
“谨承,你今日不是要去查点聘礼,以便于明日上门提亲。我哪好意思打扰啊!”魏谨承听赵良诫这么一说,像是他早已经调查好了,故意选在他不在府上的时候,来找莫訫。
而莫訫这么一听,整张脸瞬间沉了下去,“哗啦!”一声,将水盆里的水一下子全泼落在朝她走来的魏谨承跟前,屈身扯着嗓子大声说道:“奴婢,还有要事,就不打扰将军,王爷了!”说着一把拿过扫帚,转身朝后院重重的一步一步踏去。她的脚步声由重到轻渐,慢慢的也便悄声无息了。
赵良诫坏笑着假意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下人还汇报我说,你会忙到天黑,就这么没心情处理你的终身大事?”
魏谨承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弹指之间,只单单说了二字:“送客。”便转身走上台阶,丝毫不给赵良诫面子。赵良诫见此也只是隐隐作笑,并无丝毫愤怒之气,悠然自得的晃出了将军府。
隔天一早,魏孝忠就派了二十八个下人,遣了八辆马车,抬着大大小小的聘礼,随着请来的媒婆,风风光光的去丞相府提亲。而魏谨承在此之前早早去了军营,根本无心顾及此事。倒是莫訫,躲在一旁,压着眼皮,怒视汹汹的盯着,身穿玫红锦绣衣袍的肥媒婆扭着臀,挥着手绢,出了将军府。她那叫咬牙切齿,虎视眈眈,真恨不得把这些前去提亲的人,全给阉了!
莫訫本想回到后院干活,免得又被李嬷嬷责骂,谁知,才想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