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了她的狐疑,赛江欣也乐了,“我说妹子,你想多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金庄主,我是替我家爹爹送寿礼的,说来我爹和金庄主是拜过靶子的,我还要叫他一声二叔呢。”
“哦,原来如此。”
“啪!”对面的沈晓云突然放下碗筷,一脸寒霜的看着赛江欣,“二叔,叫的好听,谁不知道你塞家早就落魄,如今是来攀高枝来了,金庄主认不认你这门亲还说不准呢。”说完,一扭身上了二楼。
赛江欣的脸色幽的惨白,看白芍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默默的放下碗筷也准备上二楼。
“等下。”白芍一把拉住她的手,咧嘴一笑,突然凑到她耳边道,“这亲人到何时还是亲人,若是庄主不认你,何苦把你留下。”
说完,果真见赛江欣脸上露出了笑容,“妹妹说的是。”
这人真好骗。
白芍忍不住暗道,看来金印确实是不打算认这结拜的兄弟了,连‘白芍’和玄思繆这外人都宴请到议事厅一同用饭,他若是有心认了这个侄女,怎会把她与沈晓云放在同流?
食不知味的吃了午膳,一整个下午,白芍都被赛江欣拉着逛金银山庄。
金银山庄虽然没有皇宫大,但比江南山庄的规模相差不远,出行一般都有软轿,当然能,男子其实甚少使用这东西的。
赛江欣和白芍毕竟是外人,倒也不好意思指使管事的要软轿,便靠着步子在偌大的山庄里一点点闲逛。
赛江欣很能说,有的没得,江湖里的,江湖外的,白芍只是用心的听着,偶尔插上两具。
说道葛林忠和大小姐的时候,赛江欣突然压低声音说,“听说葛林忠是和斥候大小姐的女婢搞在一起被杀了,死的好惨,整个脑袋都被看下来了,听说尸体是在山庄十几里外的一间土地庙被发现的,发现的时候,两个人还维持着偷情的姿势。”说到最后,白嫩的双颊浮上两团红晕,扭捏的笑了。
白芍好笑的点了点头,原来不管到哪里,女人都是八卦的天生之才。
“你说,这人会不会是大小姐找人杀死的?还有,你说这山庄这么大,去哪里偷情不好,偏偏跑到土地庙去偷情,多怪啊,听说葛林忠家也是剑术世家,要想一剑就能削掉他的脑袋着实不易。”她歪着头呢喃,白芍听的真切,忍不住问,“葛林忠功夫很好么?”
赛江欣点头,“很好。”
“赛姑娘,以你的功力,能一刀砍掉一颗人头么?”白芍问。
“你说笑呢吧!这种一刀断头,干净利落的手法,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功力是做不到的。”
“你是说,杀葛林忠的人功夫极高?”
“也不尽然。”赛江欣思索了一会道,“这种程度的,其实还有一种人能做到。”
“那种人?”
“刽子手啊!他们是专门看脑袋的,一刀断头,毫不拖泥带水,就算是江湖高手也未必有他们那么快准狠的刀法。”
“这杀人的手段凶残,想必是和葛林忠有什么深仇大恨吧!”白芍一脸惊愕的道。
“这倒也没听说过,葛林忠在江湖上名声很好,为人处事圆滑,没听说与什么人结怨。”赛江欣走着走着突然顿了步子,跟在后面的白芍差点撞上她的背,“咦,怎么不走了?”抬头朝赛江欣看去,见她眼睛发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远处的花园中,盛放的牡丹丛中一对璧人相对而立。
男的一袭大红的绯衣赛过娇艳的牡丹,女的环佩铃铛,娇柔纤细,眉眼清丽,一双含情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这男子不是玄思繆又是谁?白芍忽而心头微微涩了一下,看那女子的目光多了丝打量。
那女子显然在与他说些什么,精致的小脸由最开始的绯红到后来的惨白一片,而后竟然扬手要打玄思繆的脸。
奈何妖孽就是妖孽,不解风情的一把擒住女子的手腕,微眯的凤眸里闪过一丝锐利的杀气,而后狠狠的摔开女子的手,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子眼眶滚出热泪,竟是转身拂袖跑开。
目送女子离开,原本侧对着她的玄思繆突然转身,妖孽般俊美妖娆的脸对着她勾出一丝以为不明的浅笑。
卡卡卡!
白芍觉得自己仿佛听见一颗少女心碎的声音,再看赛江欣,一双眼睛已经看得发直,满目桃心。
心中忍不住暗叹,妖孽呀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