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是我、”廖无情笑着走进来,手里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皇后娘娘吉祥。”说着,走到皇后面前跪拜。
“起来吧。”
廖无情慢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目光越过白芍看了眼床上的如意,她的嘴角还挂着黑糊糊的药汁。
“芍郡主,继续。”彷若无人的径自寻了张椅子坐下,目光灼灼的看着白芍。
有那么一瞬间,白芍有种转身欲逃的冲动,“松堂说,那天夜里他看见令妃娘娘在湖畔被一群食人蝶围攻才失足落水的。可他没有出去救人,因为他不会浮水。”目光扫了眼皇后苍白的脸,“令妃娘娘小产那日见过那种吃人的蝴蝶,所以对蝴蝶恐惧万分,所以才会惊慌失措的掉进湖里,而知道令妃小产的人只有松堂和小云子,以及如花如意,当然,如花如意一定会把此事告知与你的。我想,令妃的孩子是你弄掉的,就像你弄掉了淑妃的孩子。松堂是个懦弱的人,他就算知道背后是你做的也不敢说什么的,所以,自从令妃死后他就一直深居简出,甚至不惜危险要杀了我阻止案子的调查。那日小云子进我的殿里恐怕也是你指使要他杀我,可惜他没有动手。”
“啪啪啪!”
“真是精彩的推理,可惜,没有任何证据。”皇后淡淡的看着白芍,幽幽的站起身,端着药碗来到门边,“丫头,这后宫里的水深着呢,你未必就适合留在宫中。”说着,转身欲走。
白芍没有叫住她,因为她说的没有错,这些都还是她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可言,而此时,或许六扇门里小云子的口供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无论她猜测了多少,又说中了多少,杀人蝴蝶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直也想不明白。
这些蝴蝶曾不止一次出现过,令妃小产的时候,三个女人死后破体而出,还有少华的死,她到现在还没有拿到验尸笔记,今日就如此莽撞的把皇后的底给掀了,这次,怕是惹了大麻烦了。
心底苦笑,还不都是为了小云子。
她一心认定小云子是被皇后教唆的,才在如意的房里见到她后如此不顾后果的说出一番言论。
屋子里只剩下廖无情和白芍,还有床上始终昏迷不醒的如意,“皇后说的不假,这后宫里的水太深,你果真不适合。”说着,人凑到如意面前,用帕子擦掉她嘴角的药汁,然后整齐的折叠起来收进怀里,“走吧,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见了自然就知道了。”廖无情站起身,走过去一把擒住她的手,冰凉的指尖扣着她的手腕,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
“放手。”就像一只被猎人捏在手里的麻雀,白芍极其不自在的看着他。
“白芍,你到现在都没明白么?在这宫里,你就跟个蝼蚁一样,随便一个人都能弄死你。”廖无情的声音阴恻恻的,带着一股子尸体一样阴冷的凉意,吓得白芍一哆嗦,目瞪口呆的看着廖无情苍白的满是病态的脸,一瞬间,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呆愣愣的任他拉着出了如意的房间。
这是白芍第二次来正阳殿,也是第二次见独孤桑。
说来也奇怪,她分明进宫了有些时日,确实除了第一次见独孤桑之外直到今日才又见到他。
他依旧是一声明黄的龙袍,双手反剪背对着她站在大殿上。
身后的殿门被合上,廖无情已经不知不觉的推出去,空荡荡的大殿里就只剩白芍和独孤桑。
白芍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一时间忘了叩拜,傻了吧唧的看着他修长的身体,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而显然,这静谧的空间,压抑的气氛让她十分不愉快。
“芍,听说,案子查出了一些端倪。”独孤桑转身,带着岁月痕迹的脸上依旧可以看出十年前必是个风华绝代的青年君王,就算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也未能消磨他身上帝王的霸气。
这是一个孤独的帝王,如同他的姓氏一样。
继位多年,竟然没有一个子嗣,不知道他一时间面对两个怀有身孕的爱妃同时死去,心底到底是何种感想。
白芍胡乱想了一会,才猛然想起,对面的人是个皇帝,而自己竟然对着人家的背影发呆了好一会,“皇上想问什么?”
“呵呵。”低沉的笑声在大殿里回荡,独孤桑猛地转身,“我听廖无情说,你觉得凶手是皇后?”
白芍身体一僵,想到刚刚来到正阳殿时廖无情独自进了大殿待了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原来是像皇帝打了小报告。
哼哼,果然是人面兽心的豺狼一枚。
心底把廖无情里里外外唾弃了一遍,白芍才点了点头,把刚刚与皇后所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偷看皇上的表情。
其实到现在为止,生活在现代都市二十几年的白芍都没有切实的体会到古代专制社会的阶级制度,也没有设身处地的去想自己的处境,她只是习惯性的向领导汇报一切与案子有关的可能性推理而已。
这些都是常规推理,只是借鉴参考,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