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小桃的右手食指弯曲像掌心,这是兄妹俩小时候玩耍时的暗语,小桃经常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藏在那里。
王二心中一惊,连忙跑到小桃的房间里,在她床下的地砖下找到一个暗格。打开暗格,里面全是一锭锭橙黄的金子,还有一封牛皮纸信。王二把金子装起来,打开信封,确是小桃写给自己的信,小桃在信上说,自己恐有不测,若是有一天死了,就要王二不许报官,草草埋了了事,然后拿着那些金子离开京城。
王二果真照着小桃的意思做了,草草埋了小桃,却并没有离开京城,而是留恋赌博,以至于最后所有的金子都输光了。
王二说完,夏冰阳和白芍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却心中明白,小桃一定是隐瞒或知道了什么,料定自己会被灭口,所以出宫后把一切都安排好。
她不许王二报官,必是因为那人位高权重,不仅杀她灭口,若是王二声张,怕是连命也会丢了,所以才不许他报官,带着金子逃离京城。
可惜,事与愿违,王二并没有离开京城,反而卷入少华的惨案中。
从六扇门出来,天光已经放亮,两个人的心情说不出的沉闷。
太阳从地平面爬起,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驱走了疲惫,白芍抖了抖身子,仰起头,一阵风吹过,撩起肩头的发丝轻轻扫过脸颊。
夏冰阳走在她身旁,低垂的目光寻着她白皙的颈子,眼神温润中带着一丝迷恋,然,在那调皮的发丝掠过她肩头的时候,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帮她别到耳后,露出耳垂上一颗小小的红痣。
夏冰阳看着那颗小小的红痣发了一会呆,直到一只素白的小手伸到他眼前,“发什么呆呢?”说实话,他发呆的样子有点萌,呆萌呆萌的。
白芍暗笑了一下,笑弯的眼睛看着他,阳光在她背后留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光晕,让她看起来有些不真实,也让夏冰阳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一把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怎么了?”白芍微愣,这时,一辆马车正好从身后经过,夏冰阳拧了拧眉,“小心马车。”
咧嘴一笑,白芍得瑟的抖了抖手,仰头看着天,“我觉着,我好像离真相又进了一步。”
“是么?”夏冰阳反问,已经牵着她的手走进路边一家不大的早点铺子。
铺子不大,老板刚刚开门做生意,一股股浓郁的豆香从厨房里传出来。
夏冰阳捡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目光没从白芍脸上移开。
“是呢,我在屡一条线,把这些案子都穿起来,弄好了,离真相就近了。”她得意的说,目光里带着少有的调皮,灵动的眸子在夏冰阳脸上游移,忍不住暗叹,这男人的皮肤真好,忙碌了一夜,蜜色的肌肤还是那么紧致,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疲惫。
他是与苏藏完全不同的类型,苏藏给人的感觉很干净,温暖,过于文静,而夏冰阳不同,他就像一块四棱四角的寒冰,看着扎人,可一旦你接近了,甚至用你的手去温暖融化了,就会发现他的好,真真是温柔如水的。
他是冰和水的结合体,矛盾又吸引人。
发呆的时候,老板已经送上两碗热腾腾的豆花和一盘小菜,不一会,又送了一盘子冒着热气的白花花的馒头。
白芍看着这简单的早餐,突然一肚子的感动,有时候,过于复杂奢华的反而让人食不下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简简单单的豆花馒头,对面坐着个真真实实的人,突然间,白芍有一种感觉,好像就这样和他对坐到老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当他锐利的眼扫过她的脸,那一瞬间她才猛然惊醒,其实,她想太多了。
有些狼狈的躲开他的视线,低头一把捧起瓷碗,囫囵的吞了一口豆花,甜腻的豆花在口中爆开,瞬间驱散了心中的那抹不自在。
夏冰阳低头看着她的发心,唇角不自觉的勾了一抹笑,她刚刚发呆时脸上的表情他又怎会看不见?
有时候,这个丫头看似精明,实则是个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人。
两人就那么相对坐着,谁也不语,空气中弥漫着豆花的香甜气息和牙齿相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