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有规矩,但凡贵妃以上有册封品位宫妃均有一名专司的太医每月定时请脉。夏冰阳去内务府差了一下,给令妃请脉的御医是一名叫松堂的御医。
两人赶到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膳过后,太医院的大门虚掩着,几名年轻院士正在雨遮下捣药,一旁的草庐里霹雳啪来的燃着火光,炉子上的药壶里冒出一团一团的青烟,药草闻浓烈的有些呛人。
有人见到夏冰阳和白芍进来,忙放下手里的蒲扇,走过来道,“二位这是?”
夏冰阳亮出自己的腰牌,“六扇门的,这位是芍郡主,来太医院是想找个人。”
那院士一愣,略带惊恐的看着夏冰阳,谁不知道六扇门是什么地,那是专门供皇帝拆迁的,掌管朝中机密要案的地,如今来了太医院,谁见了不是胆战心惊,生怕自己受了牵连。
“这位,大,大人,不知道您要找何人?”
夏冰阳手里腰牌,压低声音道,“太医院可有以为叫松堂的御医。”
夏冰阳话音刚落,便见那院士脸色瞬间苍白,好一会才道,“确实是有这么个御医,是令妃娘娘生前的专属御医,可自从令妃娘娘去了后,他就很少来太医院了,听说是得了病,快要不行了。”
“得了病?”不白芍惊呼一声,一把抓住院士的袖子,“什么时候得的病?”
院士吓得衣缩脖子,连忙道,“唉,谁知道呢,这令妃娘娘一死,树倒猢狲散,八成是心灰意冷了吧!”
白芍与夏冰阳四目相交,互换了一个眼色,朝那院士打听了一下松堂的住处便离开了。
出了太医院,雨已经停了,汉白玉铺就的大道上湿漉漉一片,白芍缩了缩身子,目光顺着大道两旁的长明灯看向远处,灯光下的皇宫显得格外的辉煌与萧瑟,隐约中透露着一丝丝诡异之气。
顺着大道往前走,两人谁也没说话,沉默中,二人各怀心思。
松堂的住处皇宫西郊,那里是专门安置内宫官员和太监的地方,松堂住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小院左右连接着其他小院,有点像现代农村的街道,一大排左右相邻的小院,每个院前都挂着名牌。
找到松堂的门牌,白芍敲了敲门,好一会无人应门。
夏冰阳试着推了推门,没有锁。
带开门,小院里摆着几个木架子,看样子是常常涌来晒药材用的。
架子上还搭着几个圆形的大簸箕,上面装着些黑糊糊被雨水泡烂的药材,显然是有些时日疏于打理了。
走到正房前,门也是虚掩着的,站在门前,还可以问道一股股浓郁的药味,较之廖无情身上的要浓郁的多,让人忍不住皱眉。
“有人么?”白芍朝里面喊了一嗓子,无人应对。
两人互看一眼,刚想破门而入,屋内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白芍连忙冲进去。
一推门,无力的白气顺着洞开的门跑出去,隐隐约约中,见房屋中央摆着一个小药炉,上面还熬着什么药,角落里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没盖被,穿着灰黑色的长衫,整个人卷缩着,咳嗽声就是从他口中传来的。
过了一小会,屋里的白烟散去,白芍才看清床上的人。
那人长得十分干净,面色有点蜡黄,颧骨高高突起,像是旧病缠身的样子。
松堂见屋里进了两人,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走过来,经过药炉的时候,先是蹲下来查看了一下,然后才走到夏冰阳对面,“你们是什么人?”
夏冰阳鹰隼般的眸子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遍,一旁的白芍却已经将屋子里打量了一遍。
屋子很简陋,除了西墙脚一个衣柜外,就是一张桌椅,和一个书架,书架上摆放着的都是医书。
“你就是令妃娘娘的御医松堂么?”夏冰阳问道。
松堂脸色白了一下,然后是剧烈的咳嗽,点了点头,“嗯。你们,到底是谁?”
“六扇门的。奉命来查令妃娘娘的案子”夏冰阳说道。
白芍注意到松堂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呆滞,“我们只是想问一下令妃娘娘最近的身体状况。”
松堂防备的看着她,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用手揉了揉眉心,“令妃娘娘的身体状况很好。”
“可我听说并不是这样。”白芍咄咄逼人。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松堂猛地转身想跑,右脚跟踹到了身后的药炉,黑糊糊的药汁洒出来,散发出浓郁的苦味的同时也熄灭了小炉上的火。
“你是令妃娘娘的御用太医,不会不知道令妃娘娘前些时日有过身子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产了。”白芍又问,没注意到一旁夏冰阳的脸色难看的可比锅底灰。
她一向是习惯按照自己的思维模式去解决问题,这也许和她写了几年小说有关。
有人说,写书的人,习惯用主观意识去看事情,多源于一种潜意识里的操控欲。她不否定,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模式。
“这,怎么可能?我不知道,我,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