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莲渊阁的时候,沐风遣过来的大夫已经在门外等了些时候。
伤口伤在腰间,刀锋堪堪划过一条口子,不重,却足够疼得让她一夜难眠,第二日醒来时,着着实实顶着两轮黑眼圈出现在饭厅。
白芍食不知味的嚼着饭菜,对面玄思繆的视线时不时的瞄着她,让她有种芒刺在背之感。
草草用过早餐,小厮突然匆匆跑进来,在玄思繆耳边嘀咕了几句,原本就气氛诡异的早晨因小厮的出现显得格外的然人心浮气躁。
玄思繆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白芍,又看看一旁的沐风,“林玉贤的尸体被偷了。”
冰窖是从外面反锁的,锁头不是被利器砍断,锁片扭曲,形状变态,倒像似被人硬生生扯开的,可什么人有这样的力气呢?
白芍看着掉在地上的锁头发呆,面前的门是向里开着的,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里面的三个冰台空了一个,另外两个冰台上的尸体不知是被什么撕咬的血肉模糊,房间里到处是干涸的黑紫色血迹和肉块。
要不是曾经做了两年警察,白芍此时绝对不可能只是把早餐吐出来这么简单了。
“什么人,这么残忍?”小厮在一旁呢喃,玄思繆脸色如常,抬起素白的长靴便要迈过门槛。
“等下。”白芍在后面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从手里取出两只帕子,一只是昨夜他递给她察汗的,另一只是自己怀里的。
“脚抬起来。”弯身拉起他的脚,将帕子裹在他脚上。
“这是干什么?”玄思繆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把你的脚印和里面的脚印区分开。”她指着冰窖里凌乱的脚印,眼神微微眯起。
玄思繆低眉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冰窖。
花刘两位公子的尸体被撕咬的破烂不堪,但隐约还可看出一些端倪。
已经苍白发肿的身体上出现许多青紫尸斑,在尸斑间,还有些新伤,因为是死后造成的,出血少,看样子是鞭伤,鞭子上装了倒刺,尸体被鞭打的血肉模糊,而后又被撕咬。
玄思繆在屋内转了两圈,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白芍走过去一看,黑糊糊的一团,“这什么?”
玄思繆一笑,倾身凑到她耳边,如兰的气息炽热的喷在她耳上,“是林玉贤丢失的那个东西。”
什么?
白芍脸上火烧火燎的,连忙跳开,“咳咳,真的假的?不是被咬烂了么?”
玄思繆耸耸肩,“确切的说,是被咬掉了,然后,凶手又偷走了林玉贤的尸体,然后把这个东西留下了。”
这凶手不是多此一举?
白芍看着那个黑洞洞的东西,忍不住恶寒,原来男人那玩意也可以这么无下限。
“咳咳!”身后传来一阵轻咳,沐风走过来,脸色说不出的难看,“事情太过诡异,我已经休书夏公子,最迟后天,夏公子就能回来。”
“夏公子又是谁?”她扭头问玄思繆,潜意识里,沐风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且他似乎对她芥蒂很深,似乎不太希望她介入太多。
相反,玄思繆是个多事的主,从他昨日的变现来看,似乎很乐意把她拉进来。
“夏公子啊!”玄思繆倚着门廊,微眯的凤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你待夫啊!”
“什么又是待夫?”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
我能以为什么?白芍猛翻白眼,有种被雷劈的外焦里嫩之感。
一旁的沐风瞪了玄思繆一眼,沉声道,“夏公子在六扇门任职,看来只有求夏公子私下调查,好了,我要人把冰窖封了,一切等夏公子回来再说。”
“等等。”白芍叫住他,突然好想问问他江南山庄在朝廷里算怎么个存在,为何出了事不能报官,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恍惚间想到谁说过的一句话,最先死的,都是好奇心特别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的人。
“庄主还有事么?”沐风凝眉看她。
白芍不悦的指了指冰窖内凌乱的脚印,“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沐风一愣,白芍已经弯身解开玄思繆脚上的手帕包在自己的脚上,小心翼翼的走进冰窖。
冰窖里十分干燥,那脚印上带着泥泞,像似刚从泥泞的小路或是荷塘边走来一样,“是新留的脚印,我记得,昨夜林玉贤床前的靴子上也粘着这样的泥土,鞋底的纹路倒也一模一样。”她低头指了指鞋印上细微的泥土,用手量了下鞋印的大小,“昨天林玉贤的尸体上可穿了鞋子?”
沐风微愣,扭头看一旁的小厮,小厮道,“这,小的没注意,只记得穿戴整齐的被担架抬过来的。”
沐风扭头看白勺。
“总不能让他裸着身子,我叫那小厮给他穿了衣物,想来鞋子也是穿的。”白芍解释道。
“难道这鞋印是林玉贤的?总不会是尸体自己长脚走出去的吧!这屋子里的鞋印怎么看也都是一个人留下的。”玄思繆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芍,幽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