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富贵又遭到了一次沉重的打击。
这沉重的一击,跟上次的敲诈电话和匿名信一样,也是从暗地里袭来,神不知,鬼不觉,让他感到疼痛,却又无可奈何。
是的,这天上午八点半,于富贵早早地赶到倪丽红的办公室,趁这里的其它两个人还没有到的间隙,先是抱住倪丽红一阵狂吻,然后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膝盖上,一边把手伸进她的衣襟,抓捏她的胸脯,享受她的弹性,一边跟她商量财务上的事情。
主要是孙洪兴那个服装城工地上的损失情况,他要算一算,已经损失了多少?要是再找不到孙洪兴,还要蒙受多大的损失?
倪丽红翻开帐本,一笔笔算给他听:“自从孙洪兴逃跑以后,我们已经被政府招谈了三次,被债权人,主要是材料商,起诉了八次,总共拿出民工工资五百万,材料款一千六百七十二万,其它欠款三百五十一万。”
“妈的,这个混蛋,真是害死我了。”于富贵也感到了心痛,“那这个工地,还有多少债务?你算过没有?”
倪丽红把他那只不安分的手,从她的胸脯上拔出来,有些严峻地说:“如果再找不到孙洪兴,那今年年底,我们还要支付七百三十六万的民工工资。这个工地,总共还欠十六个材料商的材料款,共计五千六百八十二万。其它欠款,将近二千万。”
“不,我们不能再付了。”于富贵象跟她吵架似地叫起来,“再付,我们就要被它拖跨了。”
倪丽红看着他:“你能不付吗?不付,官司一输,法院就会来封你的帐号。”
于富贵呆了,然后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孙洪兴,真是害人不浅哪。”
“谁叫你贪心不足的?”倪丽红瞪着他说,“这种带资活,你接它干什么?”
“谁知道它会这样啊?”于富贵悔得脸都青了,“要是知道,打死我,都不会接的。”
倪丽红沉默了。她以前不知道,这个害人的家伙,就是朱洪洋的学生。那天,她去催款的时候,孙洪兴问她,你认识一个叫朱洪洋的人吗时,她才吓了一跳。孙洪兴告诉她,朱洪洋是他的老师,托他寻找他突然失踪的女朋友,她更是惊得差点晕倒。
当时,她几乎下意识地作了否认,然后逃一般走了出来。回来后,她呆呆地想了几天,心情才平静下来。
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于富贵凭自己的实力,吃了朱洪洋;而朱洪洋的学生孙洪兴则凭自己的一个项目,坑了于富贵,仿佛替老师报了仇。尽管朱洪洋是不知道的,孙洪兴也是不自觉的,可事情,其实都是有前因后果的。
真的,难道不是吗?于富贵这是遭的报应啊,或者叫咎由自取。谁让你赖朱洪洋工资奖金和中介费的?你又为什么卑鄙无耻地强夺他的女友呢?
最主要的,你为什么这么心黑?要是不这样,去接这个工程的时候,你给朱洪洋打个电话,也许就不会上当了。孙洪兴是朱洪洋带你认识的,你跳开他干什么?还不是想赖他的中介费?独吞这个落地桃子?这不是心黑是什么?
现在怎么办?倪丽红心里矛盾地想,要不要把这个发现告诉于富贵?要不要偷偷去找朱洪洋,让他帮忙寻找一下孙洪兴?
她考虑来,考虑去,最后都否定了。于富贵什么情况都不告诉我,我告诉他干什么呢?而且告诉他,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增加他的醋意。
去找朱洪洋更加不妥,再说,你现在哪还有脸见他啊?于是,她就把这个发现隐藏在心底,闭口不提。
现在,她再也忍不住了:“去谈的时候,你也不问问,了解孙洪兴这个家伙的人,要是问一下,也许就不会上当了。”
于富贵一愣:“了解孙洪兴的人?”
倪丽红还是佯装不知:“谁带你认识孙洪兴的?你问一问他的为人,或者这个项目的情况,不就知道了吗?”
于富贵疑惑地看着她:“你知道什么了?”
他从来没有把朱洪洋带他认识孙洪兴,孙洪兴就是朱洪洋的学生这种情况告诉过她,所以她才有意这样问。现在,于富贵敏感地反问,她只得继续装糊涂:“知道什么?”
于富贵不说了,陷入了沉思。倪丽红给他参谋说:“现在,只有迅速找到孙洪兴,把这个工地接管过来,改变它的性质,譬如住宅房,然后找有实力的合作单位,我们才能解套,说不定还能赚钱呢。”
于富贵奇怪地看着她:“可是,怎么找到孙洪兴呢?”
倪丽红真想说:“请朱洪洋帮忙,找找看。”却又不敢说,一说,就表明她知道孙洪兴是朱洪洋的学生。而且,她只要一提到朱洪洋的名字,于富贵都会不高兴。
没想到这时,于富贵自言自语地说:“他是不是应付我?一直没有消息?”
他催过朱洪洋好多次了,还专门给了他两天的假,让他回老家,找一下孙洪兴的家人,却都说不知道。后来,朱洪洋也一直没有给他消息,是不是他在应付我?他吃不准,有一天,他让朱洪洋带着,到孙洪兴的老家去找了一天,查了半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