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
“五十五。还有一半。”
凌菲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捏紧了拳头。在心里替萧风默记着台阶的数目。萧风已经走过了一半的龙门阵。他的步伐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的稳健。身上的伤口也开始越來越多。血水滴答。石阶上沾染了不少。
余清风冷着一张脸看着。内心里就像是藏了一条毒蛇一般。他不住的嘀咕着。怎么还不死。怎么还不死。萧风一步一步的往上走。每走一步都让他咬牙切齿。凌菲在计数。余清风也在计数。这后半段。萧风就不会走的这么有节奏了。因为余清风的心腹。就在这后半段的行刑人员当中。
终于碰到了。那名手里提着包铁短棍的斗士堂精英弟子将目光投向了余清风。余清风毫不犹豫的给了一个冷冽的眼神。这名精英弟子徐徐点了点头。然后在萧风走上來的那一刹那。一个扬手重击。包着铁皮的棍子。狠狠地砸在了萧风右脸脸颊上。
“啪”的一声脆响。仿佛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但是定睛一看。却是发现。断掉的是那包铁的短棍。大力之下。棍子竟然都折了。而萧风也是“扑哧”一声。一口淤血啐出。整个人被打翻了出去。咕噜噜的竟然往下滚了十好几个台阶。
“风。”
宫如梅悲鸣一声。眼前一黑。登时就晕了过去。诸葛景急忙扶住了她。呼唤着大小鸳鸯过來先把宫如梅安放在了一旁。越西贡眉头微微皱了皱。有些紧张。竟然是不留意将自己的胡子揪下了几根。
火百烈瞪着一双牛眼。大家伙都是心眼活泛的人物。谁都看得出这一棍子格外的阴险用力。很显然是余清风下的黑手。登时不少人一脸鄙视的看了过去。余清风仿佛无视这些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萧风。
萧风被这一棍子打的够呛。凌菲不由的压低了声音。咬着牙根到:
“别起來了。”
“对啊。别起來了。”
不少围观的各学堂弟子心里悄悄的嘀咕着。萧风此时晕过去。或者昏过去。哪怕是装的他们心里也都很乐意。仁至义尽了。换句话说。但遗憾的是。萧风站起來了。他顶着半边走形的面庞。那双剑眉下的星目依旧冷冽的站了起來。
将棍子打折的那名斗士堂弟子愕然的看着走过自己身边的萧风。被打破脸皮的地方哧哧的冒着血渍。很快。萧风的半边脸就红了。
再迈一个台阶。萧风的步伐已经有些摇晃了。就算是这些行刑的斗士堂弟子。也再也下不去手。有心底善良的。更是轻轻的捅了萧风一下。余清风气坏了。他甚至气急败坏了。他居然又站起來了。
萧风的站起。无疑就是对他的侮辱。余清风咬着牙根。冷眼向着自己的心腹使着眼色。即使这些心腹不想对萧风下死手。但余清风那阴冷的眼神却逼得他们别无选择。
萧风又走到了一名余清风的心腹身旁。同样的包铁短棍。“砰”的一声闷响。这棍子直接呼在了萧风的另半边脸上。摇摇晃晃的萧风瞬间被打的翻了一个身。血水“噗噗”的从口中喷了一地。
“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身旁的斗士堂弟子不解加埋怨的问道。怔怔握着包铁短棍的斗士堂弟子哑口无言。只得深深的低下了头。暗暗祈祷着。自己这一棍子。能把萧风打晕过去。
台阶下面的人都挤到了最跟前。谢洋无心阻拦他们。连他自己都看傻了。
萧风瘫倒在了地上。沉重的盔甲拖得他双^腿徐徐的晃动。但却怎么都直不起腰來。脑袋更像是定死在台阶上了一般。身子弓的仿若是大虾一般。凌菲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得高声喊道:
“萧风。够了。别再起來了。”
“别再起來了。”
“狗^日的。你们心就那么狠。”
各种各样的声音冒了出來。行刑的斗士堂弟子各个面红耳赤。他们原本就有一种负罪感。因为这龙门阵从來不对外人。再加上萧风只是要见幽鬼。如此刁难。他们又于心何忍。余清风气的面色青红。他恶狠狠的看着还沒有捱到动手的两个心腹。
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将萧风往死里招呼。
这两人心里惴惴。一方面摄于余清风的压力。他们不得不攥紧了自己手中的包铁短棍。只见的那棍子。底端一扭。一些细小的尖刺冒了出來。这些尖刺很稀。不靠近看根本看不到。但打在人身上。绝对是皮开肉绽。
两人内心挣扎着。同时也期盼着。他们也不想活生生的把自己的同门打死。所以沒有一个人希望萧风站起來。
但是萧风自己。却硬^挺着又站了起來。
鸦雀无声。整个斗士堂的台阶这边静的只有风声。
萧风半立了起來。那阳刚俊逸的面孔已经完全走形。青红一片的脸颊上鲜血结痂。看上去恐怖极了。
“五郎。倒下吧。不为自己。也为老大想想啊。”
诸葛景情知萧风性格之刚烈。他劝是劝不了的。只有抬宫如梅出來。
萧风深吸了一口气。脑袋昏昏沉沉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