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
长着一撮山羊胡子的掌柜听了这声音,忙走回到店里,拿出一个纸人,低声道:“你且替我守着。”
那纸人答应一声,刚一落地,便生出血肉。
那掌柜的这才急匆匆的走到店里唯一一张画前,低头拜了两拜。
那画闪出一道清光,将他接引到另一个空间。而那纸人原本有些呆滞的眼睛寒光一闪,望着那一幅画,似乎要伸出手来轻轻摘下,却终于没有落下,转尔叹了一口气,坐在原来掌柜坐着的那张椅子上,在烈日下又现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山羊胡掌柜在一片独立的空间中落下,见一黑色长袍男子的背影,忙道:“属下胡长青见过堂主。”
那黑袍男子道:“最近城里情形怎样?”
那胡长青恭声道:“属下这些日来日夜打探,大唐皇朝虽然表面上是风风光光,但根子底下早已经糜烂不堪,这些天来,那些世家大族虽然也都上表祝贺,但底下却是勾心斗角。还有那些所谓正道教派好像也都在暗中集合,似乎商量着什么重要事情。但我手下的商行情报网却是打探不出来,但经过诸多情报分析,多多少少的都指向了一个地方。便连华觉宗那帮贼秃也有所行动。”
“还有这等事?是什么地方?”
“莽砀山。只是属下并不能确定。”
那黑袍男子喃喃道:“居然是莽砀山。那是在豫、徐、翼、青四大州交界之处,群山阵列,五百年前还是修道圣地龙门派的根本,熟料一夜之间,龙门派便整个门派统统消失,莽砀山也成了五绝之地,这些正道教派居然有胆去莽砀山,若说没有什么宝物,那只怕是三岁小儿都不信了,这天下可真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我也该去分一杯羹了。”
那黑袍子男子暗自盘算,转尔又道:
“长青,你干得很好。这些年来将情报网扩大了十倍不止,是个难得的人才,今年老祖宗出关,我就代你求得一枚生生再造丸,改造一下你的经脉,想来你虽然不能修道,但也可在武道一途上走得更远一些。”
那胡长青脸上闪过一丝怨毒神色,但旋即平静,垂手道:“多谢堂主栽培。”
那黑袍男子似感觉到了胡长青的变化,缓缓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所怨怼。当年你被教主的幼子纪无忌击伤了神魂,害得你不能修道。但纪无忌这些年也是生死不知,以教主那般神通广大也寻找不到,看来多半是不在人世了,便连念头也没有留下来。这事也无从追究了,你也不要再表现出来,若是被教主知道了,捏死你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到那时,我也说不上话,你还是放下修道的念头,专修武道吧!”
当被提及不堪往事,那胡长青一阵咬牙切齿,但到了后来,还是一声长叹:“属下明白,轻重还是知道的,不会给堂主添乱。”
那黑袍男子道:“我与你父是八拜之交,总是不会让你吃亏的,你放心做事就是了。”
说着,那男子转过身来,赫然便是抢走了李想的天邪子。谁又能料到,天邪子并没有离开京城,而是隐居到了此地,而生性残酷的他与那胡长青一番对话,却像是一个温文长者在耐心教导自己的子侄一般。
胡长青告退后,黑光一闪,那曾与法显斗法时的塔凭空出现。
天邪子一闪身便进入了塔中。
虚蒙蒙的塔里,李想被闪着黑光的枷锁紧紧缚住,而五条斑斓小蛇死死咬在李想四肢上,吸食李想身上的紫黑气,显露出一副享受至极的样子。李想则是双眼紧闭,露出极其痛苦的神情。
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穿心剧痛,这时他当年炼就的密宗功夫就用上了。他自住胎、出胎以来所经历无一不是大灾大难,险死还生,这时面对天邪子的酷刑就用上了密宗六法之一的“忍辱波罗蜜”与之对抗。
天邪子冷笑道:“李想,你再不服软,我只有将你炼化成一尊天邪法器了。”
李想却是缓缓道:“天邪子,我服软不服软,又有什么区别?难道我服软了你便会放过我?似你这般魔头,居然还用这种糊弄三岁小儿的方法岂不可笑!”
天邪子哼了一声:“既然你不识抬举,我就用三味磷火了,别说老夫未告诉你厉害。”
大怒之下,张口便喷出一片磷火,那绿色的磷火又名“冷焰”,却是只见绿光,却没有燃烧之象,不过虽无燃烧,但却较寻常火焰另有一种歹毒之处。
那磷火喷在李想身上,顿时滋拉滋拉的冒起一股皮焦肉糊的味道。
李想拼命挣扎,那黑光所化的枷锁却是越缚越紧,与那磷火相互配合,完全烧到了肉里。
这小小婴儿又一次经历死与生的考验。
“服不服?服不服?”
天邪子不断的怒骂着,与胡长青交谈的敦厚长者,此时却是凶煞附体。
李想身上皮肉早被烧成了灰,此时那磷火一寸一寸的炙烧,将身上那层紫黑色不断的烧化出来,被那五条灵蛇吞噬。
天邪子早便看出李想现在之所以能忍受得住,全靠了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