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三人谈论鸽子市,黑市兴致勃勃…
原本不想说的徐江,不得不开口。
他一本正经严肃道:“吴婶子,你们三人甭再讨论。记住我说的话,从今天起,不要去鸽子市和黑市,连边都别沾。”
“买东西走正规渠道,去供销社,百货大楼。”
“钱票不够找阿娇要,市场买不到的东西,跟我说,我来想办法。,”
徐江郑重道:“记住,鸽子市,黑市连边都别沾。”
在家里,徐江少有的严肃,他这神态,让三人都吃惊。
“为什么不能去?”
“你们别问为什么。把我说的记在心里,别当耳旁风。”
阿娇心思玲珑,猜到行动组可能有动作。
…
风雨欲来,舆论先行。
之后的时间里,各个街道办宣传思想,在胡同口刷宣传语,成立革委会。
各个工厂同样如火如荼进行,纷纷成立工人纠查队,严厉打击偷懒耍滑,严查家庭成分,工作作风和思想教育。
徐江作息时间完全颠倒,日出而息,日落而起。
他这反常作息,再度加重大院住户对他的神秘感。
大家纷纷议论,有人上门假借关心之名,向阿娇打听和询问,旁敲侧击想探出点什么。
阿娇一句“别问我,我啥也不知道”,将来人打发走。
阿娇的敷衍没有解大家心中疑惑,反而更加大好奇心。
嘴长在别人身上,也不知道谁是第一个传闲话。
徐江白天睡觉,晚上出门,是去干见不得人的坏事在大院传开。
具体是什么坏事,众说纷纭。
说什么打架斗殴;出城当土匪打家劫舍;经营黑市当起二道贩子。
更有人大胆猜测,最近查成分明显严厉好几个档次,徐江成分有问题,准备提桶跑路,安排后路。
传到最后,闲言碎语罔顾徐江爷爷是烈士的事实。
总之,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
…
四九城黑市很多,行动组随机进黑市,没有固定目标,也没有固定谁谁负责哪一片黑市。
随机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一旦固定,很容易暴露身份。
这天…
徐江戴好口罩走到一个胡同口,黑暗中立马有人跳出来拦路:“干什么的?”
徐江:“进去买东西。”
黑影:“买东西两毛。”
徐江交了两毛,黑影让出路放行。
进一个黑市要花两毛,光一个行动组,每个月就要投入六七八百块。
当然,这些都会报销。
进了黑市,买卖加起来有二三十人。
大家都蒙着面,不买东西基本不交流。
各个摊贩前有人点煤油灯照明,也有用手电筒照明。
徐江在黑市转悠,主要找古董文玩类,以及黑暗角落交易黄金等行为。
在徐江眼里,黑夜与白昼没区别。
躲在没有光亮暗处交易,一样逃脱不了徐江的眼睛。
黑市走到头,徐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大家交易的都是日常所需。
徐江往黑市口走,准备去下一个黑市。
突然,他看到一位中年男人从一间屋内走出来。
在黑夜里,看起来很普通,身上没什么东西。
可是,徐江清楚看到那件衣服勒进肉里,脖子压弯。
徐江很肯定,这人衣服里藏了重东西。
中年男人出黑市,徐江跟着出黑市。
走出一段路,那人拐进黑暗角落,从里面推出一辆自行车。
徐江几个疾跑出现在必经之路,在前面做好拦截。
前方有黑影,中年男人骑车速度放缓,警惕心大起。
骑到一两百米距离,那人紧紧盯着自己,中年男人心里一咯噔,是冲他来的。
交易是在屋内进行,只有自己和黑市老大丑麻子知道。
特么的…
丑麻子那个狗东西开黑市不厚道,我这样的大主顾也敢派人来劫道。
中年男人双脚支撑地面,抬手行拱手礼道:“阁下,回去告诉你家老大丑麻子。”
“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开黑市,最起码的道义要讲。”
“像你们这样黑吃黑,把名誉坏了,以后谁敢照顾你们黑市生意。”
徐江愣了一下,这人是把他当成黑市的人。
徐江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你的身份是假的,做生意不能敞开天窗说亮话,谁也不敢保准你转身去报警,把咱们黑市给点了。”
中年男人摆手:“我打算长期与你家老大合作,怎么会点了你们黑市。”
徐江:“说出真实身份,这事还有得谈。”
黑市这架势,不表明身份不会放行。
中年男人思索道:“我姓娄,阁下知道我的底细吧。”
“得罪我娄家,是你们黑市一大损失。”
娄家,解放前四九城赫赫有名的资本家,娄振华有一个响亮的绰号“娄半城”,可见实力雄厚。
解放前夕,娄振华无偿捐赠大半家业,换了一个“红色资本家”的荣誉证书,成为天下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