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风来的时候,云揽月正斜靠在床边看话本,看到来人之后,抬头看了他一眼,明知故问道,“将军大晚上来我这里,找我有事吗?”
谢烬风显得有些局促,轻咳一声,来到桌边坐下,战术性喝水,喝了几口才看向她,目光最终落到她手中的书本上。
“在看什么?”
云揽月随口胡诌,“看《女戒》。”
谢烬风好笑地问道,“是那本包了《女戒》书皮的江湖话本吧?”
云揽月羞恼道,“你偷看我的书?”
谢烬风无奈道,“你自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我无意之中看到的。”顿了顿,继续道,“你整日待在后宅之中,无聊的时候,看看话本打发一下时间也好。若是想出去玩了,我休沐的时候可以陪你一起。”
云揽月将话本放下,挑眉看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么大晚上来找我有什么事?”
谢烬风别扭道,“你知道的。”
云揽月心底都要乐开花了,没想到谢烬风还有这样一面,挺可爱的,面上却一本正经地疑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我该知道什么?”
谢烬风起身往外走。
“你不知道就算了,早些休息。”
云揽月起身道,“站住。”
谢烬风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云揽月从床上下来,走到谢烬风面前,问道,“来都来了,这么晚回去也没有床和被子,你打算睡在地上吗?”
“何况,婆婆这么做,无非是想早点抱孙子,你要是现在回去了,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她肯定会伤心,之后肯定也还会有后招。”
谢烬风耳根微红。
“你果然知道,既然知道,刚才为什么要装作不知?耍我好玩吗?”
云揽月眨了眨眼,无辜道,“好玩啊,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好玩。”她伸手捏住他的耳垂,脸上带着戏谑的笑,“你耳朵红了欸。”
谢烬风牙根有些痒。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矜持?”
云揽月挑眉道,“你以前又不是我的夫君,对待外人自然要矜持一些了,可你不是我的夫君吗?对着自己的夫君要那么矜持做什么?”
她的手指缓缓点在他的胸膛,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你这里跳的好像也有些快。”
“夫君,你的心跳的这么快,是因为紧张,还是……”她缓缓踮起脚,逐渐凑近他,故意拖长语调道,“你对我动心了?”
谢烬风将她的手挥开,抬手扇了扇脸颊,气息有些不稳道,“我只是觉得有些热,难道你不热吗?”
云揽月扯了扯衣领,“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有些热。奇怪,今天的风不是挺大的吗?”
谢烬风的目光不期然地落在云揽月精致的锁骨上,只觉得一股热流涌入头顶,整个人都快热的冒烟了,鼻子也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云揽月惊呼道,“你流鼻血了!”
谢烬风狼狈地抬手擦了擦鼻子,却越擦越多,血液像是开了闸似的,滴答滴答地砸在地上。
云揽月用手帕捂住他的鼻子,“快些仰起头!”而后大声吩咐道,“春桃,去打一盆热水来,再拿几个干净的帕子!”
屋内乱作一团。
一盏茶的时间后,谢烬风的鼻血总算止住了。
云揽月面露焦灼之色,急声问道:“大夫,相公他究竟怎么了?”
大夫略作思忖,缓声道:“你们今日都吃了些什么?”
云揽月和谢烬风相视一眼,而后对大夫言道:“吃了韭菜炒鸡蛋、爆炒猪肝、羊肉烧胡萝卜,还有首乌煨鸡。”稍作停顿,接着又道:“此外,还有一道鸽子汤。”
大夫措辞委婉地说道:“将军正值青春年少,身强体健,犹如旭日东升,本就火气旺盛,实在无需这般大补。”
云揽月闻言,不禁愣了一愣。
“补?”
她仔细琢磨了一下今日的菜肴,似乎皆是壮阳补肾之物?
“噗——”她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谢烬风看向她的眼神,似笑非笑,其中蕴含着丝丝警告之意,“有这般好笑吗?”
云揽月轻咳一声,故作正经道:“这也是婆婆对你的一番关爱之心,只是未曾料到好心却办了坏事,明日我便与婆婆说一声,你无需再进补了。”
谢烬风忽地开口道:“夫人今晚也觉有些燥热,大夫,你也为她诊视一番吧,以免损伤了身子。”
云揽月一脸无语,“……”得,这是要互相伤害啊!
待为云揽月诊完脉后,大夫说了一番耐人寻味的话语:“阴阳调和乃天地自然之理,将军和夫人无需避忌,只需顺应自然即可。”言罢,大夫便转身离去了。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谢烬风率先打破沉默,说道,“早些休息吧。”
他淡定自如地来到屏风之后,将外衣脱下,而后躺到床上,合上双眼。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云揽月倒是大大方方地在谢烬风面前宽衣解带,吹灭烛灯,绕过他爬到床里边躺下。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