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所长引着路,边走边向高航一行人说明情况。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三十米开外那排平房中间的三间屋子,焦黑的痕迹在阳光下触目惊心。
烧得只剩框架的门窗如同张开的血盆大口,无声地控诉着昨夜那场吞噬一切的大火。
这排东西走向的平房共有十余间,中间三间损毁最为严重——屋顶坍塌,门窗尽毁,徒留断壁残垣。
这里原是乔刚办公兼住宿的地方:外间两间是办公室,最里侧是卧室。
众人站在窗前向里张望。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木材、塑料、布料燃烧后的混合气味熏得田平安胃里翻江倒海。
屋内家具都已烧得只剩骨架,依稀可辨办公桌、沙发和床的轮廓。
满地灰烬中,消防水渍在坑洼处积成一个个小水洼。
如今沙发早已化为乌有,只剩几块焦黑的木板和木条散落一地。
西侧是同样烧得面目全非的实木办公桌,地上散落着严重变形的电话机和传真机残骸。
高航仔细查看着这些烧焦的物件,眉头越皱越紧。
他字斟句酌,深知这位刑警队副队长办案严谨,对细节要求极高。
高航凝视着几乎被烧成灰烬的家具,眉头紧锁:
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满。
等消防队扑灭火势,才发现乔厂长死在屋里。
厂方没有经验,直接叫了救护车把遗体拉走了。
直到今早黄队长来复查,发现没报案,才督促保卫科补的手续。
厂里原以为报过消防队就足够了\"
毕所长环顾四周,朝十几米外一个穿着橄榄绿警服、没有警衔徽章的年轻人喊道:
这位小陈科长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比田平安和刘婷婷还要年轻,生得眉清目秀。
他站在高航面前,局促地搓着手,腼腆地说:
高航看他不过是个大孩子,叹了口气:
小陈科长红着脸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
高航注意到他的警服,伸手替他整理衣领,发现第一颗扣子掉了,皱眉道:
小陈慌忙摸了摸领口,又检查另一边,这才发现扣子真的不见了,结结巴巴地说:
当时传达室的座钟正好敲响九点的钟声,我们注意到的时候火才刚起。
可谁知道屋里存着酒精,不到两三分钟就'轰'地爆燃起来,火苗蹿得老高,热浪逼得人根本没法靠近。
他指向隔了两间屋子的财会室——门口挂着醒目的牌子,与其他房间不同的是,这里装着坚固的防盗门窗。
可等消防车赶到,已经烧了二十多分钟了,那时候屋里早烧得差不多了。
他们来了不到十分钟就把火扑灭了。
这时我们才发现,我们厂长他……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