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语写成,详细说明了国债的用途、面额、利息和认购方式。
特意强调,此债‘以天子信誉、国家信誉为保,以天家拥有的土地,以及国家未来的税赋为抵’,并覆丞相官印为凭。
消息传出,关中俱惊。
长安各军亦掀起波澜。
魏延起初尚是平静,待看到‘天子画押覆印’、‘国家信誉作保’等字眼时,眉头便紧紧锁起,末了,竟是将那告示猛地一攥,鼻子重重哼出一声。
“胡闹!
“国家乏财乏粮,竟到了需向民间举债的地步了?!
“陛下跟丞相这是什么意思!
“缺粮,跟咱们这些军汉开口不就是了?!
“我等身为国家大将,岂无报效国家之念?!
“便是半年、一年俸禄都不要,便是赏赐不要,再不济勒紧裤腰带,难道不能渡此难关?!
“何必弄出这等国债之名目?
“天子之尊,朝廷之威,岂是拿来作保换粮的?!”
他越说越气。
周围将士听得真切。
有年轻气盛的偏将忍不住附和:
“骠骑将军说的是极!
“咱们身为汉将,少吃几口粮也能打仗!何须陛下弃了脸面,去求那些富户!”
而魏延发泄了一通,胸中闷气已然稍解,沉默了片刻后,却是烦躁地挥了挥手,将那纸攥得有些发皱的告示丢还亲兵:
“罢了罢了!
“既是陛下与丞相决意,我等遵命便是!
“去,传我的话,就说骠骑将军认购五千石!”
他顿了顿,又召来管家:“就从我俸禄赏赐里扣,若不够,便用成都府中存粮!”
城东。
鹰扬京畿府。
魏兴妻子挺着大肚子,将自己在清明门看到的告示一五一十与魏兴等人道来。
魏兴听得极为认真,若有所思,魏兴身旁,渭桥府团正赵黑子听到‘千石面额’、‘什一之利’、‘一年为期’时,眼睛一亮,用骼膊肘捅了捅身旁的魏兴:
“魏大兄,听见没?一千石粮,一年后能多拿一百石!这买卖做得过!”
魏兴瞪了赵黑子一眼:
“你这狗东西,忘记咱的田地牛马,忘记咱现在的好日子都是谁给的了?
“难道没有这什一之利,这买卖便做不得吗?”
“大兄,话不是这么说……”赵黑子赶忙正色道。
“咱这好日子是陛下给的,便是家里存粮,也都是陛下赐下,陛下如今张口向咱借…借贷,咱既然有,何有不借之理?
“但咱鹰扬府兵总归有些人不似魏大兄这般大器,也有人被婆娘、爹娘管着,陛下许以什一之利,便能让许多兄弟好做了。”
魏兴听到这里才颔首:“听着是挺好,可告示上写了,须以一家、一族为名认购,一千石……咱一家哪拿得出一千石?”
豁了颗门牙的赵黑子咧嘴笑道:
“魏大兄,告示上说的是,须得以一户户主名义去登记,录那啥……户籍资料。
“大兄,兄弟们信你,把粮都凑到你名下,你再去买,可以不?
“只是这般一来,这担子可就落在你身上了,一年后兑换,或是有什么说道,须得你出面。”
魏兴闻此思索片刻,最后把胸膛拍得砰砰响:
“行,兄弟们信得过俺魏兴,俺便绝干不出黑兄弟们血汗粮的事!”
说完看向自家婆娘:
“快去,找来纸笔,把各家出多少粮,将来如何分利钱,全都白纸黑字给老子写清楚,按上手印,咱兄弟立个凭证!”
几名府兵群情踊跃,纷纷叫好,当下便热火朝天地商议起凑钱买债的事情来。
魏兴新妇则挺着肚子进屋去了。
不多时,便又捧纸墨走了出来。
魏兴率先道:
“俺跟俺弟得了不少赏赐。
“只是关中今年可能会闹蝗灾,夏收怕没有收成,地产又多,须留下些,刨去口粮、种子,大概能拿出三百石馀粮,你家呢?”
赵黑子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俺家地少些,但人口又多,紧巴点,能凑个一百二三十石。”
“这便四百多石了!”魏兴一拍大腿。
魏兴身侧,几名战场上共过生死的府兵兄弟纷纷计较家中馀粮,在保证口粮与粮种的情况下,最后又凑了三百石。
魏兴合计道:
“咱再找几个相熟的兄弟凑凑!
“王胡子家底厚,李麻子他娘会持家…凑齐一千石不难!
“这可是忠君爱国之事,咱府兵哪个不忠君爱国?!
“陛下跟丞相给咱分了地,发了赏,不少更是赐了妻得了儿,咱这辈子第一次过了个安稳年,如今朝廷有难处,咱能看着?!
“再说了,还有利钱呢,总比把粮食堆仓里强!”
赵黑子等府兵用力颔首。
他们这些鹰扬府兵,是最直接感受到大汉新政带来好处的一批人,对天子与朝廷认同感极高,又对国家前途极其看好。
自打两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