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萧瑶身边的丫鬟韶灵, 是萧河一早就敲打过的,再加上有思铭盯着,不敢出错。
这只花簪刚到萧瑶的手上, 便被韶灵找机会偷偷的带了出来。
是以萧河描摹了这支花簪,花重金又请人加快速度打了一只一模一样的来。
这只被复刻出来的花簪, 便让小厮以乔寂的名头,送去了礼部尚书杨平威的府上。
按照规矩,未出阁的姑娘小姐是不能私收男子的赠礼。
但礼部尚书杨平威素来宠妾灭妻,整个杨家后院乃是一个侧室在打理。
而这个侧室殷氏,便是杨柳小姐杨依依的生母。
杨依依爱慕乔寂并非一日两日,杨依依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清誉,只想往其跟前凑。
乔寂性子更是圆滑, 虽未有所逾越, 但也不曾拒绝。
是以,萧河在此事上做了文章,杨依依却并未生疑。
至于日后再被两人发现,一切也已经尘埃落定了。
萧河算准了萧瑶的性子, 她必定不会去过多询问杨依依头上的簪子是何人所送。
只会觉得,是乔寂心思不正, 这才两头讨好露了马脚,被她发现。
萧瑶身为侯府千金,有些时候性子单纯烂漫的不似官家的小姐。
她所求的一世一双人, 贫苦人家也许能做得到,但权贵人家只能叹一句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萧瑶一连几日不再搭理乔寂,忽遭冷落,乔寂不明所以,心里苦闷非常,无人可说。
他见不到萧瑶,只能站于墙头下苦等。
有次萧河乘马车经过,瞧见他衣帽之上落了不少的积雪,鞋袜也都湿透了。
乔寂生了副好皮囊,但也经不起这大冷天在外抗冻的,整张脸都变得煞白,毫无血色。
萧河面无表情的放下帘子,只觉得白日里平添几分晦气。
萧瑶身边的丫鬟奴仆们都是被一早就提前嘱咐好了的,外出不准向旁人提起四小姐半个字。
倘若被发现,只能按家规处置了。
如此一来,乔寂心里着急,实在是没有更好的法子了,才会连脸面都不要了在这苦等。
萧河让思铭停下马车,思铭还以为萧河就此改了主意,正觉得奇怪,萧河已经下了马车,朝乔寂走去。
“乔公子,这天寒地冻的,您在此处….可是等人?”
听到声音的乔寂转过身来,瞧见来者是萧河,脸上扬起一些笑来。
“萧公子,好久不见。”
“我是在此处等人…”乔寂脸上露出一抹苦涩:
“但奈何要等的人并不想见我。”
萧河故作了然的点点头,“这样啊…””不知乔兄要等的人,我可否认识?”
萧河一副热心肠的模样,笑道:
“倘若我认识,又怎能忍心不帮乔兄一二呢?”
听到这话,乔寂的眼睛当即一亮,略微迟疑道:
“这是否太过麻烦你?”
乔寂脸上闪过一丝苦笑,接着说道:
“萧兄,实不相瞒,我其实爱慕你的家姐已久,但奈何近日来,不知因何原因而惹恼了她…”
“我思来想去,转辗反侧了几日,实在是想不明白。”
萧河听罢,脸上故作惊讶,苦思了一会儿才为难道:
“乔兄,按理来说我不该管,但见你如此消沉也不是个事儿。”
“不如这样吧,”萧河提议道:
“乔兄你再等几日,待我寻到机会约你们二人见上一面,有什么话说通便是。”
乔寂一听,当即兴喜非常,连声感谢。
萧河冲他一笑,“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待乔寂走后,再转眼看萧河,脸上哪还有半点笑意,望着乔寂背影的目光也是格外的冷淡。
思铭虽心中不解,但并未过问太多。
他跟在萧河身边行事也有大半年,越是熟悉自家主子,便越明白谨言慎行这四个字。
萧河并未再次上车,而是徒步走去小门。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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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日萧河答应乔寂之后,他便再也没来侯府外等过了。
萧瑶每次经过那片花墙,都会忍不住驻留片刻。
直至心里清楚墙的另一头并没有自己要等的人,这才难掩失落之色,落寞离去。
萧河有时也会去她院中看望萧瑶,萧瑶并不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时而在那面花墙之上停留。
但萧河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顺着萧瑶的视线看去,忽而淡声道:
“我记得春夏之际,这面墙上便开满了各样鲜艳的花儿,一眼望去姹紫嫣红。”
萧瑶微怔,不知他要说些什么,却觉得萧河分明话中有话。
“但一到寒冬,这面花墙却是瞧不见半点从前的光鲜美丽了。”
萧瑶不知他要说些什么,萧河却看向他,神情未变道:
“花墙盛开之时,即便是我一个不爱赏花之人,也会为美景而驻足片刻。”
“可倘若花败之秋,又哪里能想得起此处,不过是换个地方再赏菊花。”
“只有真心爱惜花墙的人,即便是寒冬腊月,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