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里,荆楚楚每日以泪洗面,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却尽显沧桑。
这天,荆楚楚迎来了她的第一位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客人。
她狼狈地坐在椅子上,抬头凝视着容光焕发的月悠,问道:“为什么?”
月悠微微一笑,微微侧头,“你果真不知?姜——楚——楚。”
荆楚楚无力地垂下双臂,“呵——我姜家皆因我这荆姓而败落。”
月悠自顾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若非你执着于荆千祏,或许还有转圜余地。但凡常人皆不愿受人摆布,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呢?”
荆楚楚为了留住荆千祏,让整个姜家为其助力,姜家为保她地位,不断扩充势力,荆千祏岂能容忍?
“即便如此,本宫之父亦是忠正廉洁,受贿之事纯属子虚乌有,陛下为何听信谗言,父亲他是清白的啊!”
月悠见她仍不愿正视现实,只得无情地说道:“君王虽喜忠心廉洁之臣,却无需功高震主之丞相。你且猜猜,为何这几年与姜家交好的官员纷纷辞官归乡?”
“不会的,陛下不会的。”荆楚楚拼命摇头,泪如雨下,“陛下不会如此绝情的。”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当年的郡主是怎般名动京城?被姜家高高捧在手心的你偏要闯进这如牢笼的深宫,”这句话如同利刃一般刺痛了荆楚楚的心。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骄傲和自信,那时的她以为只要有爱情就可以战胜一切困难。然而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仍然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看清眼前的一切,“陛下他真的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月悠一脸肯定地说道:“后宫佳丽三千,温柔体贴、主动送上门的美人应有尽有,你怕不是忘了这妻子的身份你是怎么得来的了。”
“那你呢?你真的甘心屈居在这冷宫里?”荆楚楚反问道,“你真的甘心看着陛下宠幸那些妃嫔,以你的姿色以及和陛下的情分完全可以夺回他的心!”
“月悠,你当真做得到不争不抢?”
月悠笑容更明媚了,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轻声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争呢?”
“你这是何意?”荆楚楚疑惑地看着她。
月悠靠近荆楚楚耳边,悄声说道:“再送你一句话吧。”
“得不到的往往才是最好的。”说完,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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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你再也不会来见哀家了呢。”千姬半靠着床榻,有些虚弱地说道。
月悠面无波澜地站在一边,“姜家没落,陛下的威胁也被铲除,太后娘娘该兑现承诺了。”
“悠儿连一声母后都不愿意喊了吗?”
月悠不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哀家知你心里有怨,昔日下蛊之事实属无奈,祏儿痴情于你,无心政事。哀家才不得不将你绑在这深宫里,让祏儿专心帝位。”
见月悠依旧面沉似水,千姬只得重重地叹息一声,“本宫虚度半生,如今这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祏儿的皇位已然稳固,本宫也不再拘着你了。”
她自枕头下取出一张纸,递给月悠,“这是蛊毒的解药,去找祏儿吧,去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月悠接过药方,转身便走,千姬忽地叫住她,“悠儿。”
“本宫可否再听你唤一声养母?”
月悠既未回应,亦未回头,千姬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悄然滑落一滴清泪,转瞬又嘴角上扬,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回到月宫,月悠将解药方子展开,只一眼,她便冷笑出声。
蛊虫乃血肉所饲,欲解她身上的情蛊,需以心上人的心头血为引,佐以草药,再施以针灸调养七日,七日心头血熬药不断。
她原以为千姬最后让她找荆千祏是为了争宠,月悠坐在地上,凄然发笑,笑着笑着,泪水模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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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至深夜,荆千祏好不容易才批完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寝殿休息。
一踏进寝宫大门,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预感,他加快脚步穿过屏风,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呆立当场。
只见月悠静静地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池之中,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她的秀发湿漉漉地贴在肌肤上,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在肩头,锁骨上沾染着几片飘落的花瓣,宛如艺术品般精致。而那裸露在外的肩膀,白皙如雪,与花瓣的鲜艳色彩形成鲜明对比,散发出诱人的魅力。
荆千祏凝视着眼前这幅绝美的画面,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月悠的美丽如同夜空中的那轮独一无二的明月,令他心动不已。
此刻,荆千祏的心跳愈发急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他贪婪地欣赏着月悠的每一个细节,感受着内心深处对她的渴望。然而,月悠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依然自顾自地玩耍着水中的花瓣,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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