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有没有说什么事?”
“太子殿下并未言明,只说会来接您。”采苓回道。
“好,你去吧。”
……
采苓走后,楚乐仪呆坐许久,也不写字了。
瑥羽觑着她的脸色,没有作声。
小心打开装玉佩的盒子,莹白的玉佩上栩栩如生雕刻着绶带鸟和山茶花。
他将玉佩从盒子中取出。
瑥羽转过身,脚步轻移至她身侧,手臂抬起,手腕轻缓地晃动起来。
玉佩在她眼前悠悠地摆荡。
“殿下,这绶带鸟有长寿安康、保佑平安之意,还可以……驱邪避灾呢……还能……”
楚乐仪抓住眼前晃荡的玉佩,“是吗?”
“嗯嗯是……”他接着陈词,“正好在寺里,我去请了然大师为它开光,采苓这次绝不是白跑一趟。”
“下次她再拿回府里的玉佩,就是沾有佛光的了,挂在您床头最合适不过……”
玉佩出来一趟又拿回去的说法,瑥羽也替她想好了。
楚乐仪拿在手里端详一阵,“好。”
瑥羽这才把心放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波光潋滟的眸子里亮晶晶的。
“谢殿下替我保管玉佩。”他俯身,侧脸在她的嘴边停住,往上贴,“殿下最好了。”
楚乐仪咬了一口嫩豆腐,捧着他的脸,“明天皇兄来,你就当不知道此事,不准出院子,读佛经,好好修行。”
“太子殿下不知道我在此修行?我走路已经不费力了,从外面看不出来有伤。您放心。”
瑥羽把玉佩放入盒子中,盖上盖。
楚乐仪沉吟一会,“我总觉得他还知道些别的,去年冬天他在府里养过伤,就是你筹粮遇上他的那次,他查通敌案被歹人伤了。”
“他到府里就问过你。”
瑥羽略显紧张,“我当时蒙着面,跟手下的人一起,把歹人吓退之后就隐蔽起来了。太子殿下认出我了?”
她摇摇头,“我说你在却山寺,他并没再追究。兴许只是猜测,他也没有证据。反正你明天躲着他,我也会拉着他尽快离开的。”
“是,听您的。”瑥羽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衣襟里送,神情无辜,“您什么时候会再来?已经开始想您了。”
楚乐仪摸着他热乎乎的胸腹,戳上去很有弹性。
美色当前,她甜言蜜语,“只要有空就来,想我就给我写信。”
说到信,瑥羽幽怨突现,也不敢埋怨她没写信的事,“知道了殿下。”
他开始埋怨别的,“太子殿下来的好快……”
楚乐仪又想到一桩事,“明天要是皇兄点名找你怎么办?不行,你还是今夜就下山,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殿下放心,如果我的伤被人发现了,我提前想过说辞,我的伤是学武所致,刀剑不长眼。”
楚乐仪的表情一言难尽,“还有别的事……”
“还有何事?”
“皇兄此时过来,来者不善。”她斟酌着用词,“我为了验证忘嗣丸有没有毒,想法子让他吞了一颗。”
瑥羽愣在当场。
他没想到公主竟这么大个胆子。
虽说是兄妹,但那可是皇储!
“您……”他握着她的手,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是不是治您的罪来了?”
“不可,我不能走,殿下,您就把我推出去,您就说是我心术不正,我教您的。”
“如此大的事,您怎得不说?要一个人扛着吗?”
“起来坐着说。”楚乐仪拉着他让他起身,“皇兄已经跟我发过火了,他知道我是为了你才让他试药,肯定会找机会发作你,所以我才让你先潜逃了再说。”
“您受罚了?”瑥羽没有起身,担忧的打量着她,眼眶红了一圈,
“都怪我乱说话,怪我乱说话,我不该跟您说那些,平白牵动了您和太子殿下……”
楚乐仪膝盖上的小伤,确实也给瑥羽记了一笔。
她故作不情愿,“那可不是,皇兄罚我跪瓷片,膝盖都伤了,足足疼了一夜。”
“跪瓷片?!”瑥羽睁大了眼,望向她的膝盖,心中的愧疚更甚。
公主为他做到如此,他竟然还跟公主使性子。
他真该死!
他用手轻抚上膝盖那处,“现在如何了?还疼吗?有没有伤到筋脉?大夫怎么说?”
问的急了,他根本静不下心。
想仔细瞧瞧,到底伤的如何。
楚乐仪笑着说,“好了好了,别害怕,我逗你的。”
“我给皇兄吃药之后,他难受的打碎了瓷碗,问是不是你教唆我,我为你求情,不小心被地上的瓷片划了一点口子,上过药现在都愈合了。”
瑥羽本以为公主是偷偷给太子殿下吃药,被抓住了证据。
现在一听,好像是当面给的?
这其中的过程,怕是比他想象中还要惊险万分。
“您是怎么说服……太子殿下金尊玉体吃下这药的?”
她答,“确实废了一番功夫,不过还是被他识破了。”
瑥羽不可置信,“识破了……还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