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雪正欲离去,凌凡猛然抓住铁栅,焦急喊道:“雪儿,你去哪里?”
沈慕雪未曾回头。
冷淡的声音传来,毫无波澜:“我曾对安平侯许诺,会设法救你出去。”
密室内,江子陵听完对话,立即下令:“再去柳家庄彻底搜查一遍,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遗漏。”
“遵命。”
侍卫退下后不久,另一名侍卫进报:“江大人,沈小姐求见。”
“请她在后院稍候。”
江子陵吩咐完,转头对皇帝轻声道:“沈小姐此来乃因他人之托,公子勿需多虑。”
皇帝心中暗自发笑,他有想多吗?
每次离宫,他总是装扮成世家之子,以至于大理寺的人以为他只是江子陵的密友,并不知晓他的真正身份。
遇有外客,皇帝总是避让。
江子陵未多做打听,直接往院子走去,发现皇帝并无离去之意,好奇问道:“皇上,要一起去吗?”
“关乎侯府之事,朕自当前往一看。”
皇帝说得理直气壮。
江子陵却犯了难:“那待会儿,微臣该如何向沈小姐引荐皇上呢?”
皇帝顺手拿起一柄折扇,轻松道:“就说你是大理寺的判丞,在我麾下办事便好。”
江子陵欲言又止。
皇上这样假扮,万一被沈小姐识破,该如何是好?
但对方毕竟是皇帝,他哪里敢异议。
只好应声:“好吧。”
沈慕雪在厢房内端坐,待江子陵到来时,她心中的说辞已酝酿成熟。
抬眸间,却发现皇帝竟也随行,不禁一怔。
江子陵连忙介绍:“沈小姐,这位是大理寺判丞。”
沈慕雪内心苦笑,皇帝对扮臣子乐此不疲。
她除了配合演出,又能如何呢?
“大人好。”
沈慕雪微微行礼,皇帝伸手轻轻扶住了她的手臂,帮她站稳。
江子陵留意到皇帝目光牢牢锁定在沈慕雪身上,不由紧了紧拳头,轻咳两声,打破空气中那股微妙的沉寂。
“沈小姐,已经见过凌世子了吧?”
“是的,见过了。”
江子陵倒了一杯茶递给沈慕雪:“姑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慕雪坚定地说:“凶手并非凌凡。”
江子陵点点头,看向皇帝,却发现他眉头微蹙,深沉的眼中寒光闪烁,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分。
他搓搓手臂,试图忽略皇帝散发的威压。
“敢问姑娘此言何意?”
沈慕雪思考片刻后,说出自己的推理:“所有罪行背后必有动机,凌凡没有非杀章顺渊不可的理由,但章顺渊确实死了。这更像是一场预谋的栽赃陷害。”
江子陵跟随着她的逻辑:“那沈小姐认为,真正的凶手可能是谁呢?”
这个问题,沈慕雪也曾问过自己。
既然凌凡都不知道是谁,她又怎会知晓。
不过,她有一个计划能让凶手自投罗网。
“我猜,这个布局复杂,故意嫁祸他人,必定有所图。这样一来,凌凡就成了引蛇出洞的关键。”
江子陵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哦?姑娘有什么妙策?”
“这需要江大人配合演一场戏了。”
“戏?”
沈慕雪点头确认。
离开大理寺后,沈慕雪刚登上马车,却惊见车内竟有贵客。
她还来不及惊呼,就被裴翊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她心有余悸,但仍娇声唤道:“公子。”
裴翊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抚摸着沈慕雪的腰际,那手逐渐下滑,所到之处仿佛有电流通过,令她全身颤抖。
沈慕雪有些难以承受,轻轻抓住他的手腕,带点儿撒娇地说:“公子,在马车上呢。”
裴翊开口,声音淡漠:“马车上又怎样?”
言毕,他的手更加深入。
沈慕雪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这人真是过分。
但她碍于对方身份,不敢妄动,只能软软倚在他怀中,低声道:“公子,就算不顾及我,也要考虑我们的孩子啊。”
裴翊的手顿住了。
沈慕雪趁势将他的手引至腹前:“孩子已经开始动了,公子摸摸看。”
恰在此时,一个小生命在手下轻轻跃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裴翊愣住了,满是不可思议。
沈慕雪再次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柔声说:“公子,这孩子是我们的,他在健康成长呢。”
裴翊的冷漠渐渐融化了一些。
他不再对沈慕雪摆出往日的强势姿态,反而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沉默不语。
沈慕雪能察觉到皇上情绪的微妙变化,她谨慎地问道:“您这是在生我的气吗?我明白或许不该来打扰,但父亲的逼迫、侯爷的责备,让我别无选择。”
裴翊低眼凝视她,良久,终于启唇:“既然是被迫前来,又何必如此挂心?”
原来症结在此。
沈慕雪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明白了原因,便好应对。
她连忙解释:“凌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