揖倒地,声泪俱下地恳求道:“如今郎君不愿下山,也已经下了。还请郎君本着医者之心,快快救治在下的朋友罢!只要你肯对在下的朋友施以援手,只要鲁齐的朋友无恙,今日得罪之处,来日逞论郎君如何责罚,鲁齐皆甘愿承受,绝无怨言!”
那少年瞪视着长揖不起的鲁齐,又扭头望了一眼床榻上的卫芊,这才皱眉不解地问:“病者只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妇人?”
鲁齐一怔,缓缓应道:“这妇人,是鲁齐愿意舍命相救的朋友!”
“嗤!”
那少年极是不屑地一笑,“我家祖宗尚在时曾说过,逍遥王鲁齐,年岁小小便有琴仙的美誉。如今看来,倒是我家祖宗错了!这琴仙不琴仙的,我倒不曾领教。这‘情痴’两字么,倒是非你莫属!”
这少年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无论是年纪或是身份,都与鲁齐相去甚远。
想鲁齐也是世间少有的俊才,曾几何时被人这样当面调侃过。
一时间,虽然尴尬难当,却又碍于有求于人,加之他自身本就风范极好,所以尽管难堪,却也只好生受了。
只是少年一番调侃,却让鲁齐的侍从无法忍受了。
他气恨不已地伸手冲那少年一指,怒气冲天地暴喝了一声:“你——”谁知他才堪堪吐出一个“你”字,那少年却突兀地转身朝他瞪来。
他狠狠地瞪视着那侍从,重重哼道:“你什么你!你若再敢对小爷不恭,指手画脚的,惹得小爷一个不痛快,我索性便医死她得了!”
那侍从气得双目冒火,鲁齐却从少年的话里听出他已有施求之意,当下喝令道:“司马不得无理!”
司马气恨难当,却偏偏又不能忤逆了鲁齐的意思,当下一跺脚,气冲冲地跑出了草庐。
少年得意一笑,冲鲁齐老神茬茬地一抬下颔,“起来吧!”
自顾说完,少年看也不看鲁齐一眼,径自走向床榻。
鲁齐见他愿意施以援手,心知卫芊应是有救了,当下不无欢喜地起了身,默然立于一侧,紧张地观望着。
少年无视鲁齐,自顾仔细地替卫芊诊视了一番,这才面色凝重地离开床榻,向草堂外走去。
鲁齐心里一慌,忙不迭了跟了上去。
少年大大咧咧地在草堂前的石凳上一坐,怔怔地望着山林出神。
鲁齐等来等去,少年始终不发一言。
侥是鲁齐生性淡定,到了如今也无法继续淡定下去了。
他缓缓踱到少年身后,慎重地,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郎君,我朋友她……”
“落在我手上,一时半会自是死不了,不过想要活命却也难,。”
少年挥了挥手,极为随意地说道,却让鲁齐一怔。
死不了,活亦难!哪是什么意思?
鲁齐心里急得要命,偏偏那少年却不以为意。
“这话……”
就在鲁齐准备开口相询时,少年却不无悠闲地回头冲他咧嘴一笑,“歧山多有良药,在下保她一时性命不在话下。可是若想利用推宫换血之术退尽她体内之毒,则势必要找到足以与之匹配的新鲜血液才行。”
鲁齐虽然不解,却知道此事必然是极为辣手,当下面色一白,怔然不知如何是好。
少年瞥了他一眼,难得地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当她体内毒血驱尽之时,再在她体内注入鲜血,如此方可让她体内息息相生,自行循环。”
鲁齐略一沉思,嗖然抬头望向少年,决然道:“如果用鲁齐之血,可救我的朋友么?”
少年认真向鲁齐看来,收起慧眼中的狡黠之色,勾着头想了一会,方收起玩味之色,回道:“现在我可不敢保证。至于,行不行的,待我试过你们二人血液才行。”
鲁齐心中大喜。
他快走数步,一把扳过少年单薄的身体,扶着他的双肩,急切地请求道:“如此请郎君现在一试如何?”
少年面上掠过一丝不太自然的红晕,将身一挣,避开了去。
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少年眼睛狡黠一闪,回头笑道:“此前君强我所难,将我强掳至此,这笔债,算是你欠我我。如若我还若再救你朋友一命,则你又欠我一份情。如此,你拿什么还欠下我的旧债新情?”
鲁齐垂目,低而慎重地承诺道:“如果郎君能救我朋友一命,逞论其他,便是鲁齐的性命也是可以豁出去不要的。”
“这话可是你说的!”
少年笑得不怀好意思,再次逼问:“如若我能救你朋友一命,你这条命,可就归小爷我了!是这意思么?”
原本鲁齐也只是打个比方,如今听少年这么一说,当下毫不迟疑地点头道:“如果郎君可以救我朋友一命,鲁齐这条命,只要你觉得尚有用处,尽管拿去便是。”
少年一笑,白牙森森:“既然如此,是否我救你朋友之后,便是要你为奴为仆,你当毫无异议?”
“毫无异议!”
“若是我让你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