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卫青的个性,他绝对不会愿意牺牲自己来成全他。所以哪怕是为了她,嵩城这一战后,卫青必然会离开这里。
卫芊现在就在等着他做最后的决定。
缓缓转身,卫芊再不看卫姣一眼,自顾向花园走去。
未想到她刚刚挪步,卫姣却在她身后装模作样地轻叹道:“说起来姐姐也是心眼太小,不过是妹妹与韩王在书房敦伦罢了,你就受不了了,像韩王那样的伟丈夫,你居竟然想独霸。姐姐可知道,这世上有句话,叫人心不足蛇吞象?”
卫芊脚步一滞。
她缓缓回过头来,不无鄙夷地望着卫姣,勾唇一笑,“卫姣,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你。”
卫姣原本笑意盈盈的面上一僵。
望着卫姣僵硬而略嫌扭曲的脸,卫芊于不屑中,又带着些许悲悯的口吻,继续说道:“我自知你虽然心计重重,但是却为人愚蠢,其他书友正在看:。而我,虽然不喜欢你,却从未想过要置你于何地。因为,不屑!”
说完,她再不看向卫姣一眼,再次转身准备离去。
“愚蠢?你居然说我愚蠢!”
卫姣彻底怒了。
她提着裙裾,急冲数步,骤然拦在卫芊身前。尖利地说道:“卫氏阿芊,你既然自喻聪明,又为何因为我这个愚蠢的妇人略施小计,便与韩王决绝了呢?”
卫芊面上一沉,心中掠过抺不安。
看着卫芊面色突变,卫姣面上显得十分快活。
她接着说道:“聪明如卫芊,英明如韩王,却因为我这个愚蠢的妇人略不仅反目成仇以死决绝,据闻你还为此刺了韩王一剑,这种事,卫姣每每想起,便心里便极为快活。”
“你说什么?”
随着卫姣口中的话一吐出,卫芊面上的神色已经连变了数变。
空气突然变得憋滞,让卫芊每呼吸一口,都似要费尽全身的力气才可以。
卫姣面上的得意未交改,像是极为不解地反问道:“姐姐难道还没听明白么?韩王从来便不曾负过你。至于你亲眼所见的书房敦伦之事,不过是因为与你置气而醉酒的韩王,在昏睡不醒之下被我利用演了一出好戏罢了。妹妹我都解释得如此详细了,姐姐还不明白么!”
心痛骤然而至。
呼之欲出的真相,竟有着让她无法承受之痛。
然而卫姣的坦白却还在继续。
她娇笑着,款款凑近卫芊,啧啧说道:“姐姐现在是不是极为后悔?你是不是觉得曲解了韩王,因此十分的愧疚?你是否为自己曾经如此愚蠢,而后悔不已?你是不是想要立刻回到韩王身边,向他解释,乞求他的原谅?”
她字字清晰地说着,而卫芊,只觉手心冰凉,心里似被钝钝的刀子割过,一下,一下地,抽痛得更为厉害了。
那种痛,让她无法呼吸。
“不过姐姐现在就算知道自己错了,悔了,也是晚了。”
卫姣不无自在张着十指,细细打量着那涂着腥红的丹蔻的手,缓缓说道:“妹妹离开韩军营前,听说韩王旧创突发有性命之忧呢?可惜妹妹离开得太过怆促,不能告诉你,他如今是生是死。”
回头瞥了一眼双瞳幽黑,面上血色尽退,嘴唇亦不见血色的卫芊。
卫姣定定望着她,脸上的神情转为阴森,并渐渐凝住。
在卫芊心中卷起了惊涛骇浪,剧烈地翻滚冲撞时,卫姣的声音嗖然转为尖利:“如果不是为了自保,我一定要亲耳听到韩非死去的消息才肯离开……”
“啪”地一声,一记耳光响亮地落在卫姣的脸上。
她的脸侧向一侧,捂着颊边,一动不动。
手停在空中,隐隐地麻疼。
卫芊抓住她的衣襟,声音带着无法抑制地颤动:“卫姣,未想到你竟然这般毒辣!是我卫芊小看你了……”
卫芊的喉头生疼,卡着说不下去了,她嗖然转身,急冲冲向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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