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地说道:“像我这样的女人,或许命里便活该孤独终老的。爱上别人,或是被别人爱人,无论对自己或是对别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星光稀朗的夜空如水,湖水荡漾间偶尔可闻流水的声音。
段墨静静地盯着卫芊,静静地盯着。
片刻后,他忽而一笑,“现在韩王能给你的安逸,我或许给不了你。但是,如果有一天,段墨能为你撑起一片清明世界,我能给你的,必定是全世界。”
说完,他不再看卫芊的脸色转身便走。
夜色中,段墨衣袖翩翩,越去越远。
卫芊兀自收回目光,眼波一转,似睨非睨地望向他。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
不想段墨却堪堪回过头来,四目相对,他冲卫芊露齿一笑,“当年在渡水的时候,我曾欠你一诺。这一诺,只要段墨不死,便必然有效,日后卫芊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放出话来。”
说着他手一扬,远远抛来一物。卫芊下意识地伸手接住,还来不及细看,段墨清朗的声音再次传来,“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兑现诺言之时,便将它佩在身侧罢。”
猝然抬头,段墨的身影已不复再见,卫芊见到的只是几道一闪而过的人影。
卫芊这才知道,段墨他也有带暗卫入宫的。
他不仅有带暗卫入宫,只怕在这韩宫中,还潜伏着他的眼线暗桩,否则他刚才也不会对自己说那番话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韩非的女人。就在刚刚,她甚至还坦然向他承认过,她爱韩非。段墨他怎么就敢将这样一个关系到他的命运,或是段人命运的惊天大秘密,这么随随便便地告诉了自己?!
卫芊百思不解
急切地看向那落在她手中的物件,卫芊这才发现,那不过是块寻常之极的玉佩罢了。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吹了一会儿了凉风,卫芊冥思苦想许久,仍然难以理解段墨的意图,她也就不想再费心神,便身子一转,脚步一提,向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还没有走近,大殿里的嬉笑弦乐声远远便传了过来。
心情才稍稍好转的卫芊听了,心中又是一堵。
摇了摇头,卫芊黯然想道:卫芊,别傻了!韩非是王,他怎么可能因为你而放弃天下的绝色之妇呢?与其自讨无趣,倒不如找个合适的机会,求个恩典回自己的封地去好了。
暗暗抚向怀中那块贴身携带了多年的玉佩,卫芊的心中,那股离意又隐隐而起。
只是,想得明白是一回事,正要做到,那又是另一回事。
饶是卫芊向来便冷静自持,但是在这一刻,不可否认地,她的心里还隐隐有着某种期待。
她竟然在期盼,韩非在三五日之后,可以嗖然认清,自己才是那个可以与他相伴终生的女人。
她仍然期盼,自己在韩非心中无可替代……
木然地在殿外站了许久,卫芊心里也百感交集地想了许多,。最终,她还是扭身自顾回了寒苑。
这一夜,韩非即没有来寒苑,也没有召卫芊前去侍君。
虽是意料之中,但卫芊心中仍然隐隐作痛。
这一夜,她拥被独坐床榻,一直呆呆地坐到天将破晓。
寑殿外宫女跟太监们轻巧的脚步声传来时,仍然了无睡意的卫芊索性起了榻。
宣宫女进来侍候她梳洗了,无心早膳的卫芊便迫不及待地朝御书房走去。
许久以来的习惯,都是卫芊与韩非一同起榻。尔后他去早朝,而卫芊却先行去御书房焚香煮茶,等着他过来,协助他处理政务。
只是,这一天卫芊在书房中等了又等,直到日上三竿仍然没有看到韩非的踪影。
一夜未眠,又一早上没有进食的卫芊终于等不住了。
她叫来侍在殿外的太监,让他去探听一下皇上是否已经退朝了。
那太监匆匆而去,不一会又匆匆而来,说是:皇上早已退朝,只不过退朝之后重回了寑殿。皇上新喜,执事公公说,皇上今天兴许不会再来书房了,让娘娘先行回去。
那个太监小声地禀着,卫芊静静地听着,神色如常的她,心,却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久久,久久,卫芊既没有动作,也没有再表情。
“娘娘?”
直到那个太监小心地,试探地叫了她一声,卫芊才嗖然回过神来。
勾唇冷冷一笑,她淡然回了句:“知道了。”
木然地从书房走出来时,卫芊心里泛起一股强烈的自我厌弃的情绪里。
她只觉得自己极其可笑!
她那自以为是的爱情,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这天下的君王,美人在怀时,又有几个还记得当年的如花美眷!卫芊呀卫芊,你经历两世,怎么还如此痴痴傻傻,竟然会相信这世上会有永世之欢!
想到这里,那股自我厌弃的情绪滚滚而来,几欲将卫芊淹灭。
她不自禁地,重重地咬向自己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