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玥僵直着身子坐在凳子上,双眼大大睁着,像是还没从这突然得知的噩耗里缓过神来。
好一阵子,她猛地一拍桌面起来,崩溃的转身,捏着小拳头,对着空空的殿门口就是一顿大吼,“拓跋瑞,你他娘的王八蛋!”
殿内突然传出来的嘶吼,传进走出殿外好远的拓跋瑞耳里,却如一缕春风,格外的悦耳。
薄唇好心情的掀了掀,脚下的步子也似乎变得轻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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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兰殿。
内屋里,薄柳之焦灼不安的来回走动,粉唇被她紧咬着,已经印上了鲜红的痕迹。
她看向床上已经打包好的行礼。
目光便再也移不开。
这些日子的坐以待毙,每日的惶惶不安,折磨得她都快疯了。
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她必须,必须亲自找他,去找连煜。
否则,她一定会崩溃的。
闭了闭眼,薄柳之深深吸了口气,下定主意,她快步上前,一把提起包袱,便朝外走了出去。
蔷欢这几日不敢疏忽,守在门口一步也不敢走。
这下见她拿着包袱出来,吓了一跳,忙上前问道,“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出宫找连煜。”薄柳之坚定的说道,便要绕过她走出去。
蔷欢听她的话也急了,不敢拦她,只好跟在她身后,“娘娘,您要出宫皇上知道吗?”
“……”薄柳之脚步一顿,眸光一闪,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蔷欢,“你把它交给皇上,就说我找到连煜之后就回来,让他不要担心。”
“之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一道犹如从炼狱里发出来的冰寒嗓音突地从耳边传来。
薄柳之整个人一颤,红了眼眶,转头看向正一脸黑气看着她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的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拓跋聿心口一软,也疼得厉害,上来,没有如往常一样抱她,哄她,安慰她,冷冰冰的好似另一个人,“薄柳之,你真残忍!!”
残忍?!
薄柳之眼中水光一闪,咬着唇,有些难过的抬头看向他。
迎上他如利剑般视线时,心尖儿绞疼了下。
不习惯他这样冰冷的态度,她朝他靠近两步,想去拉他的手。
他却先一步往后退了几步,避开她的手。
“一走了之?”拓跋聿咬着牙,凤目点点赤红,“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知道你突然不见了我会怎么样?连煜不见,你伤心欲绝,那你可有想过,若是连你也从我身边溜走,我会怎么样?,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骨节被他捏得吱吱作响,“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我就这么不让你信任吗?!”
薄柳之心口疼得厉害,眼眶沝火,她摇着头想拉他的手。
可他是真的生气了,他躲她,不让她碰他。
心脏像是被人用重锤敲击着,好疼好疼。
薄柳之双手捂住脸,晶莹的泪珠从指缝间溢了出来,她呜咽着,那么无助,“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不信任,没有……我只是害怕,我真的好害怕,这么久了,还是没有连煜的消息,我难过,自责,我感觉我快要窒息了,我快受不了了,真的快受不了了……”
情绪在这一瞬全部爆发,她蹲下身子,纤柔的身子哽咽颤抖着,像是飓风中的迎春花,随时有可能被这风带走,不知去向。
她哭着,像是肆无忌惮的孩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压抑着的内心得以短暂的减刑。
蔷欢眼睛也红了,她从来没见过她哭得这么伤心,这或许就是一个母亲的心。
即便在强大的人,在面对自己孩子时,又往往是不堪一击的。
她想上去安慰她,却被一道冰冷的视线阻止。
拓跋聿铁拳握紧了松,松了又握紧,才不致让自己上前将小女人搂在怀里。
可是他也会怕。
他害怕她又会如五年前一般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所以,这一次,他一定要打消她出宫的念头。
而连煜,他说过一定会将他带回来,他就一定能,即便到最后,要以他的生命作为交换,他也不会让她失望!
薄柳之哭得嗓子都哑了,到最后只能发出如刚出生的小兽般模糊的低鸣声。
差不多了,拓跋聿这才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想将她拉起来。
她却像撒气的孩子一把挥开他的手。
抱住膝盖将头埋进里面。
小女人用了不小的力气。
拓跋聿凤眸闪过浅微的宠溺,瞥了眼被她打红的手背。
轻轻叹息一声,不顾她的激烈反抗将她蛮横的打横抱紧进怀里,大步往屋内走去。
薄柳之眼泪再次倾轧,抽噎喉咙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