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水沿着桌沿倾下,滴滴砸进地板里。
薄柳之睁大了眼,“你……”
“呵……”温昕岚轻
笑,眼神儿轻蔑,“师傅疼爱我,只教我几种防身的迷.药制法,即便他武功高强医术高超,却不愿传给我,他希望我一辈子受宠,而学东西太辛苦。
他承诺,他和师兄会一辈子保护我,疼爱我。可是,师傅八年前过世。我离开三年,师兄一次也未找过我,五年后我回来,师兄像是变了个人,对我不冷不淡。
那时,我庆幸,我没有听我师傅的,而是每次他教授师兄武功医术的时候,都偷偷的跟着学,虽不及师兄厉害,简单的防身和必要的时候还是十分管用。”
而蛊毒,是她偷偷在师傅的藏书阁翻到的,师傅和师兄都不知道,而师傅亦从来不曾教过师兄这些东西。
她不懂,但自然不会去问。
轻轻看向薄柳之,“现在,我都告诉你了,你呢?你的决定?!”
薄柳之不说话,在心里长长吁了口气,水眸不可思议的看她,这个女人,心机非不一般的深沉。
下蛊让皇奶奶晕倒引开拓跋聿等人,又仗着连勍对她毫无防备与她下毒,最后又利用她和连勍的事威胁她……
而那日连勍既然听到是她设计她二人的,想来后来也是知道了她的计划,而现在连勍昏迷不醒,看来也是温昕岚搞得鬼……
温昕岚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反悔了。
眉间一沉,“薄柳之,你想反悔吗?”
薄柳之仍旧不说话,目光一点一点沉寂,直到看不出一丝.情绪。
她这样子,温昕岚便当她是默认了。
冷笑两声,“我就知道,其他书友正在看:。”眯了眯眼,“不过,现在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由不得你了!”
她霍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阴着脸走向她。
薄柳之直直看着她,也不躲。
温昕岚探指勾着她的脸,“你今天是不是擦了什么东西?”
“……”薄柳之拧眉。
温昕岚笑,“早间我看见你和你的丫鬟出去了,见你走得急,想来是有什么急事,所以便决定去你殿里等着,刚好看到桌子上有一只小瓶子,所以,刚好的,我带了点好东西,就……”她无辜的挑眉,“就放进了那瓶子里。”
薄柳之眉头拧得更紧了。
温昕岚阴森森的笑,指尖扔在她脸上刮着,“不过别担心,你不会死。明天一早起来,你的脸就会变成另一张脸,一张,聿看了就直倒胃口的脸,这样的你,还怎么去参加纳后大典……”
握住她的肩头,绕到她身后,“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你不答应配合我,所以,我只有另想他法……到时候,你的脸毁了,莫说聿不嫌弃你,还是愿意接受你,可是,若我再告诉他你和连勍的事,你说,他会不会直接杀了你这个恶心的女人?而且,我后来发现,这个方法似乎更管用,即没有了什么让我挠心的纳后大典,又能除了你,一举两得呢!”
她这次冒险来她魂兰殿,也是为了确定她脸上涂了那些东西。
薄柳之眉心一跳,往后看了她一眼,丝毫不为她的话惊悚,而是转头再次看向门口,像是在等着什么。
温昕岚没有看到她想要的情形,眉心皱了皱,心头不解,她现在不是应该惊慌失措,惧怕惶恐吗?
怎么该死的这么平静!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用力掷开,两扇耳猛地砸在墙侧,发出澎燃的刺耳响声。
也同时震碎了两个女人的心。
薄柳之看着出现在门口一脸阴沉骇怒的男人,双手颤抖的从桌上移了下去,深深扣在大.腿上,眼眶红得仿似下一刻便会流出红血来。
心房比任何一次都清晰的感觉到震动和颤痛,她脸色惨白,呼吸却被她极力压得细细的,后背上的汗一滴一滴沿着背骨往下落。
温昕岚直接吓得往后退了数步,重重撞到了上方的椅座上,双眼惊恐,牙齿打颤。
黑色的怒意,如迅猛的飙风飞速袭涌房间内的每一个角度。
他炫黑的双瞳是沉沉的怒意,他青黑的俊脸是扭曲的愤恨,他削薄的唇.瓣是绷
得直直的冷刃,一身红褐色的冶丽长袍被从他身后袭来的风吹散,展开成诡谲的形状,他如墨的发丝,在他脸颊肆意翻卷怒潮。
他浑身上下,每一根儿线条都是冰冷骇然的,张狂着嗜杀的无情。
几乎一阵风的,他有力的拇指和食指便如两只冷冰冰的铁钳扣住温昕岚的脖子,将她死死压在椅座上,他没有说话,应该是,满腔的恨意让他说不出话来。
唯一的念头,他要杀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不,杀了她太便宜她了。
扣住她咽喉的指越收越紧,温昕岚大张着嘴儿,眼睛瞪得鼓鼓的,她想说话,可是惊恐和喉咙上的阻隔让她说不出来,只能本能的伸手抓着他的手。
而站在门口的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