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翩翩蝴蝶儿正展翅飞舞……就好像,她又一脚错踏了时空,到了仙境中。
“这里是蝴蝶谷,喜欢么?”
夜沧澜缓步过来,弯腰掐了一朵淡红色小花别在她的鬓旁。
一只小蝴蝶儿萦绕几圈,轻盈盈地停在那小花儿上面,风扬起步绾绾披散的长发,她的肌肤在这阳光下宛如透明,晶莹剔透。
这样的步绾绾,也让夜沧澜眼前一亮。
无需脂粉,无需金钗步摇,就这样自然然、活泼泼、水灵灵地站在野花丛中,人比花要娇。
“绾绾,我给你揉揉伤。”
夜沧澜轻扶住她的手臂,让她席地坐到草地上。
小巧可爱的足踝露出来,她不是这里的女子,不会认为自己让他看了脚,就会让他负责。他也不是那样霸道的男人,认为牵了她的手,抱了她的腰,她便是他的后院之妾。
他很温柔,也尊重她。
盘腿坐在她的身边,捧着她的脚放到自己的腿上,轻挽了袖子,推开她的蓝色布袜,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瓷瓶,倒了颗丹药出来,揉碎了,抹在她的脚踝上。
他的手指如此温柔,柔得让步绾绾又忍不住呼吸急促,突然就伸手摁住了他的手指,急急地唤了一声:
“景枫啊……”
夜沧澜抬起眼来,静静地看她一眼。
景枫这名字,看样子是深扎于她的心底的,那么,阿云呢?是帝祈云吗?这世间还会有谁敢这样叫帝祈云?
那样一声温柔的、令人心痛的低喃,阿云,便能胜过世间所有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好看的小说:。
夜沧澜开始嫉妒了,他缓缓抽回了手指,垂下了密睫,微微削瘦的脸颊被阳光映出淡淡的金色。
“对不起。”
步绾绾有些尴尬,也别开了脸。二人沉默着,谁都没有再开口。
步绾绾和帝祈云在一起的时候,总在斗嘴、打架、或者行欢爱之事。可她和夜沧澜在一起的时候,似乎除了沉默,没第二个选择。
她若太辣了,觉得在这像景枫的男人面前失礼。
她若太娇了,觉得那不是自己。
她若太假了,觉得对不住真心。
她若太真了,觉得危险。
总之,不如她和帝祈云在一起的时候自在,虽然是吵吵闹闹,打打杀杀,可是宣|泄得痛快,就连掀起眼皮去瞪他,那也痛快。
她不是想念帝祈云,而是觉得一个人若不能真实的活着,那才是真的痛苦。
况且,夜沧澜真是好男人,她不必要荼毒他。
“怎么了?我让你不自在?”
夜沧澜给她推拿完了,抬眼看她,柔声问她。
步绾绾有些不好意思,缩回脚,整理好袜子,小声说:
“没有的事……这里是什么地方?在哪里?”
夜沧澜笑笑,站了起来,眺望着远方,沉声说:
“怀安郡,蝴蝶谷。此处幽僻,外人进不来,你大可放心在此养伤。”
步绾绾眯眼一笑,也爬起来,轻轻地甩着脚,脆生生地说:
“哈,我这不叫伤,我中枪的时候,曾经在这里只抹了酒精,就硬生生挖出子弹来,我这里,还被砍过一刀,对方有十一个人,我只有一个,驭火术那天有点不听控制,差点就死了……”
夜沧澜转过头来,一脸的震惊。
且不说听不懂子弹这词,只听她如此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受伤的经历,就让他隐隐心痛。他沉吟一下,转过身来,看着她,认真地问:
“绾绾,怎么会过那样危险的生活?你来自哪里?是杀手组|织吗?这次是不是完不成任务,不敢回去?是刺杀谁?”
步绾绾飞快地扫他一眼,笑笑,未出声。
哪个女子不想有温暖的怀抱,被那人妥善安放,给她无忧、快乐?
可她没那个命,好容易来了个景枫,他也放弃了她,任她沉进长河。
夜沧澜发现了,步绾绾的快乐来自表面,她的心里藏着伤,碰不得,一碰就是鲜血淋漓的痛苦。
“我带去前面走走吧。”
他一指前方,微笑着说。
“好啊。”
步绾绾眼中一亮,前方风景那样漂亮,让她只想亲手触摸。
走不到的地方,风景总是吸引人的,所以人们才会不停地、不停地往前,累得汗流浃背,伤筋动骨,也不肯停下,好看的小说:。
夜沧澜刚扶住她的手,便被她推开了。
“不用,你看我跳着走,你看你看,像不像喜鹊?”
她笑眯眯地往前跳,夜沧澜突然想到了那晚的雪地里,她在他的面前学僵尸跳。
从未有哪个女人,如此精灵古怪,如此令他心愁百结。
步绾绾跳了几步,扭头看他,好奇地问:
“夜沧澜,你什么时候在这里建了根|据地啊?”
“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