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2-27
天色灰蒙蒙的,公鸡嘹亮的打鸣声划破了宁静的村庄。刀郎和娉婷两人借着窗外微亮的天光,悉悉索索的房间里准备出行。
他们一面手脚不停地整理各自手里的东西,一面不时争吵几句,大多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话,两人都在不约而同的用这种方式掩饰着心中离别的悲伤。
娉婷使劲将最后一个布袋子用布条绑紧,扫了一眼满屋子赌博赚来的物品,道:“除了我们路上吃的干粮,其余的东西就留在这儿,天高路远的带着不方便。”
“这些衣服也不带吗?”刀郎站在打开的圆角柜前,见里面全是衣裙,颜色不一,叠放有致,其他书友正在看:。
“那些也不带,去了定国侯府也要穿府里定制的奴才服。这些本来就是村民们给的,我一并送还给他们。”娉婷瘦小的肩膀一边各扛起一个一百多斤的布袋往屋外走去。
刀郎剑眉微蹙,叫道:“你这样子被村民们看见,不吓死他们才怪!”
娉婷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同于往日,力气出奇的大,一个十一二岁,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突然变的力大无穷,难保不会吓晕一片村民。她眉眼一弯,笑着将两个布袋放在地上,道:“屋子里的东西,就有劳你了。”
刀郎嘴角未抽,这小妮子双手一撂,摆明了一幅撒手不管的架势。他看着屋里挤满了胀鼓鼓的布袋、沉甸甸的箩筐,她一个小姑娘靠着赌博竟忽悠来了这么多东西,真是让人汗颜。
“这些东西就放在这,我留个字条给他们,大清早的就不叨扰旁人了。”刀郎将圆角柜的柜门关好,转身从圈椅上拿起一个黑色的包袱,道:时候也不早了,马车还在外面等着呢!”
娉婷应了声,跟随者刀郎走到门边,转身将门关好,老门发出吱呀老掉牙的声音,绵长而悠扬。
“这门的闩子改换了,总是不好锁,非得要使劲拉好几次才关的牢。”
刀郎看了一眼娉婷鼓着腮帮,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都要走了,也不知道还回不回来,还担心门好不好关,她是真心舍不得啊。刀郎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走了,屋子也不会空着,到时候新住进来的人自然会修的。再说村子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门一时半会不修整,也没关系。'
“族长的身子也不知道好了没?海生吃了我的药还没有好利索…”
“族长吃了我的给的沁心丹,早没事了。海生的病再养养就好,再说不是有钱叔吗?”
“哦。”
娉婷看了一眼老破旧的木门,最终还是没有锁上。
隔壁秋乐家的鸡窝里,在那些母鸡咯咯的附和声中,公鸡打鸣声,竟一声高过一声,仿佛要把天叫亮。远处延绵起伏的青山逐渐消失在春色里。茅屋前停着的一辆马车,裹铁木轮在泥土上碾软泥土,拉车的马是个年迈的老马一声枣红色的鬃毛,正在悠闲的吃着嘴边的青草,马尾巴在屁股后面,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摇晃着。
“怎么没有驽夫?”娉婷可不会忘记当初来时,山路崎岖,这马车送不了他们多远。没有驽夫,这马车也不知道回不回的来。
“老马知途,你就不用担心了。不要看它现在这样,当年可威风着呢!要不然它也进不来这村子里。”刀郎上前轻轻摸了摸枣红色老马的鬓毛,眼神看向远处绿意盎然的田野,脸上荡漾起绚丽光彩。
枣红色老马,似乎能通人意,它骄傲地仰起头,长鸣一声,打了个响鼻。
娉婷向四周望了望,抿了抿嘴,嘟哝道:“也不见族长、村民们,你留的字条也不知道看不看得见…”
“放心了,族长他们一看见屋子里的东西,就知道是留给他们的。时候也不早了,要在天黑前走出山外。”刀郎跃上马车,扬起马鞭,响起一记清脆的响声。
“他们知道,我们要走吗?”娉婷四下望去不见半个人影,心里有着难言的失落。
“知道啊。”刀郎看了一眼苦瓜脸的娉婷,嘴角似笑非笑。
娉婷呐呐地道:“不送也好…”
茅草屋、树木、田野,在眼前掠过,裹铁木轮在泥土上留下两道深深地痕迹,其他书友正在看:。她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娉婷留恋不舍的看了眼,越来越远的村子,眼里隐隐有泪光。
一座山坡上,人头怂恿,男女老少无不都红了眼圈,村民们齐刷刷地俯视着山坡下那越来越远的马车。
“阿公,娉婷姐姐还会回来吗?”
“会的!一会回的!”
“会和哥哥一起回来吗?”
“会!”
“族长,大伙们以后不聚赌了,娉婷能留下来吗?”
“不能!”
“…”
阴霍的天空飘起细细的雨丝,夹杂着冷风,大山里春天的早上渗着寒意,然而没有一个村民有离开的意思。他们依依不舍的目送着娉婷和刀郎坐的马车,直到逐渐成了一个黑点,最终被一座座青山掩去行踪。
青山在层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