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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驾到——贤妃娘娘驾到——”
高高的通传声惊扰了一片人,他们纷纷给冷玉和秦香让开了一条道,眼睛却未从秦香身上离开过。秦香明白那些眼神里的意味,无非是想要说她是个狐狸精,魅惑君王。
立太子是何等重要的大事,皇上为了她竟然能如此草率地作出决定,可见她“魅惑人心”的本事还真是不小。
秦香低了头,尽量不去理会这些目光。她能怎么做呢,这骂名也暂且只能背上,在后头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处理,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了。
二人穿过人潮走进御书房,站在门口的工部尚书刚开了门让她们二人进来便又飞快地合上了门。秦香不理会这些,第一件事儿便是找寻赵谨的身影,却见他端坐于书桌前,漫不经心地敲着桌沿,看着她与冷玉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仿佛早料到她们二人会来一样。
秦香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便又向四周望了望,只见顾斐然一个人懒洋洋地坐在最远处,也是什么话都不说,自顾自地把玩手里的茶杯,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与冷玉一眼。姚祀与冷长天坐得离皇上最近,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秦香的眼神恨不得都能飞出刀子来。其他几位尚书大人座位依次排开,秦政鸿一脸疑问地看着秦香,似乎想要她给自己一个解释,其他书友正在看:。
秦香叹了口气,收回目光,乖乖地站在冷玉身后再不乱动。她最好就是什么都不说,否则越说越错,唯恐平白给赵谨和安儿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众位大臣真是辛苦了,”冷玉率先开了口,脸上带着微笑。“一大早的就要赶入皇宫上早朝,早朝完了还不能离开,非得一个个的都陪在这御书房。不过皇上似乎也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需要各位大人陪读吗?依本宫看时辰也不早了,各位大人还是趁早散了去吧。若是迟迟不肯走,外人看来还以为你们是想逼宫呢,这罪名,诸位可是担当不起啊。”
一席话说得几位大臣都有些动容,面面相觑了番。姚祀道:“皇后娘娘言重了,只是恐怕娘娘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老臣们之所以会在这儿,也是为了皇上好,为了大靖国的江山好。”
“是吗?”冷玉淡淡一笑,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示意秦香也坐。“那姚大人不妨将您的赤子之心说说,让本宫也明白明白你们究竟是怎么为皇上好了。”
姚祀瞥了眼秦香,愤愤道:“娘娘还不知道吧,皇上今儿早朝宣布要立皇太子,人选便是贤妃之子秦安。”
冷玉扬扬眉,好笑地看着他道:“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姚祀愣了愣,忍不住站起身道:“有何不妥?娘娘,这可是册立皇太子,是我们靖国的大事情!皇室的血统何其重要,怎么能够……怎么能够让一个外人继任大统?”他顿了顿,又指着顾斐然道:“娘娘知道他是谁吗?他是顾斐然,顾孟启的儿子顾斐然。他才是秦安的生父,如今要立他的儿子为皇太子,我看他是其心可居!皇上定是被他们夫妇二人迷惑了,才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啊。”
“您这话就好笑了啊,”冷玉一手扶额,笑着摇了摇了头。“我说姚丞相,您大概不知道,最初向皇上提议这件事情的就是本宫,找您这么说,最最祸国殃民的可是本宫。”
“微臣不敢,”姚祀忙道:“微臣只是据实以告,这般册立皇太子,实在是可笑,可笑啊……”
“放肆,本宫看来你才是可笑!”冷玉横眉冷对,张口怒骂:“姚祀,你可是丞相这位子坐得太久太清闲,脑子生了锈,竟也与他们一般胡闹?亏你还知道册立皇太子是靖国一等一的大事情,难道皇上是个昏君吗,这样重要的事情他会任性而为,本宫会坐视不理?”她站起身来,指着屋里坐着的人转了一圈。“你们一个个,看来全是昏了头,连把皇上堵在御书房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也不怕全都以以下犯上之罪丢了脑袋!”
“皇后息怒,”姚祀赶紧跪下行了个大礼,“但纵使皇后您生气,老臣也还是要讲。皇上还年轻,其实并不急着册立太子,这件事情完全可以等日后再议。”
“等?等到什么时候?”冷玉冷笑一声,“是不是等皇上驾崩了,无人继位了,我们再来商议这件事情?”她眯了眯眼道:“本宫绝不敢诅咒皇上,可是人各有命,寿命的事情,你我谁又能担保得了说得清楚?说不定一会儿本宫走出这御书房就一个跟头摔死了,这事儿,防的来吗?本宫倒想问问各位,未雨绸缪,哪里错了?”
姚祀抬起头来,一脸的无奈。“可是……”
“可是什么?”冷玉道:“你们倒是想想,万一皇上出事了,谁来继任大统?先帝的子嗣除了皇上全都不在了,皇上自个儿膝下也暂时无儿,可安儿至少是贤妃滴滴亲的儿子。眼下暂且册封他为皇太子,悉心调教,好生教导,难道不是图个保障吗?靖国在百姓的眼里那是风调雨顺,可是在各位的眼中也是如此吗?夏国一直虎视眈眈,时不时进犯我边境,杀我国民,掠我国土,这些血淋淋的事实诸位都忘了吗?”
姚祀抹了把汗,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