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呼吸声,并伴有甲叶轻微的摩擦声,心下明白,此地有埋伏,当即若无其事的请了安,问道:“不知大人,让小子过来有何事啊?”
完颜宗干看了看面色如常的赵天,点点头:“事情是有的,你也知道老夫要回上京了,这次回去乃是待罪之身,能否脱罪还在两可,因此说跟你做生意的话,只算是镜花水月了,因此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可有打算,毕竟带同你到了此地,原以为咱们可以一起发财的,谁知会落得如今这番田地,不管如何总要给你个交代才是,好看的小说:。现在趁我还有门生在此,若是有什么想法,可以让他给那么一些帮助。”
“这个——”赵天的大脑急速转开了,这老小子是什么意思,对自己起疑了?还是在试探自己!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外头埋伏着人呢,只怕一个答不对就是伏兵四出吧!忽地脑中一个亮山,不对!那些伏兵的呼吸似乎过于沉重了,毫无掩饰之意,还有那甲叶的碰撞声,也大了些,一般人只要是听力稍好的似乎都能够听见,难道说——!一瞬间,赵天做了决定。
他冷冷一笑:“大人,虽说您是大人,咱是下民,可说起来咱是合伙做生意呢,既然是合伙,那就要讲究个齐心合力,只有这样生意才做得好,若是如大人般一味的猜疑,这生意不做也罢。大人,咱们的缘分就到这儿了,小的告辞。”说着转身就走。
“且慢。”完颜宗干出声阻到,“你所说的是何意啊?”
“何意?”赵天笑道:“那大人在屋后所藏的伏兵又是为何啊?做生意讲求的一个信字,若是都如大人这般,还有何信之有?因此小子只有走了。”
“哈哈哈哈”完颜宗干笑道:“梅小哥果然是个爽快人,有啥说啥,好!”他双手连击三掌,只听屋后一阵乱响,慢慢远去,显然是伏兵都走了。
“梅小哥,最近经历的事多,在我这个位置上就不得不多些心思,这个要请你原谅则个。况且老夫是真心的想跟你做生意的,这一回回去也确实有些麻烦,不是心智坚忍忠贞不二之辈,当是无法坚持的,因此自然要在你身上多花些心思,此事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老夫总是要做的,若是你觉得无法忍耐,可以选择离开,老夫并不阻拦。”
赵天心道,这算是把球又踢回给自己了。当即做沉思状,良久叹了口气,“小子算是想明白了,做小生意只会碰到一些个小麻烦小问题,而做大生意碰到的自然就是大麻烦大问题了,也就是说高收益伴随的就是高风险,这一次的事情对你我双方来说都是一个机会,而相对于大人来说失了这个机会,今后应该还会有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只看大人等得起等不起了。可对我来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机会一失就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人生难得几回搏,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好一个人生难得几回搏!”完颜宗干抚掌赞道:“冲梅小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老夫我决定了,今后你梅小哥就是我的合作伴当,走,一起喝酒去!”
第二天,完颜宗干回京的队伍启程,上千人浩浩荡荡一路往北,逢州过县,果然一路太平。完颜宗干也说到做到,每到饭点,都拿了两个干硬的窝窝头,用一破碗盛碗凉水,凑在军士边上,艰难的将俩窝头咽了下去,然后独自回到马车之上,背后则留下众金兵满是钦佩的目光。
赵天暗自骂道:“这老东西还真有一手!”
走了近月,已是临近上京了,这一天正走间,忽然前头传来一阵马蹄声,十来匹快马奔腾而至,前头马上端坐一人白面无须,身后则是一众金甲武士。
坐在马车上的完颜宗干见状,慌忙滚落下来,跪倒在路旁,口称:“罪臣完颜宗干叩拜天使,臣有罪。”
那白面无须的人,双手展开一卷圣旨,在马上冷然道:“完颜宗干,你也知道自己有罪的吗?皇上有旨,将完颜宗干押下天牢!”
当即上来几个金甲武士,将完颜宗干捆住,拖上马背,唿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