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莫寒便斜着柳暮歌來到柳轻燕的寝殿中请安。莫寒当时提及了出游的事情。意在参加这次江湖上的英雄大会。而这次他希望带上柳暮歌一同前去。
柳轻燕皱了皱眉。她是并不同意儿子的做法的。莫寒到底是将要继承爵位的人。又是王府唯一的嫡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她怕是会承受不住的。
“母妃……”莫寒开口。那张酷似莫寒天的漂亮凤眼就那样一错不错的盯着她。
“母妃。请原谅儿所有的任性。但是孩儿还是希望在继承王位之前在放纵一回。去过我希望的生活……”
柳轻燕叹了口气。闭上了那双美眸。当初莫寒天刚刚逝去的时候。莫寒仅有五岁。而莫莲还只是个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奶娃娃。皇帝许诺她待到莫寒弱冠之时再继承父亲的王位。如今莫寒已满二十岁。刚行完弱冠之礼。继承王位之事便已经提到了日程之上。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啊。寒天。你看咱们的寒儿已经长这么大了……
“娘知道了。寒儿这次回來便与暮歌成亲吧。她已经十七岁了。早及笄那么也是时候在一起了。到时候为娘会向当今圣上请命。让你在大婚那天继承王位。你说如此可好。”柳轻燕笑了。望着英挺的儿子与酷似自己的侄女似是见到了多年前的她与莫寒天……
柳轻燕的一番话。可是羞红了柳暮歌的一张俏脸。那嫣红的脸颊倒是与她那一袭粉衫相融合了。而莫寒倒是轻笑出声。握住了柳暮歌的手。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本是为柳轻燕准备的昂贵药膳打翻在了地上。三人回头看到了脸色蓦地苍白了的莫莲。莫寒脸上的柔情不再。瞬间生出來寒意。柳暮歌则是若有所思的望着莫莲。
知子莫若母。深知儿子性情的柳轻燕摇了摇头示意莫寒什么也不要做。真的说起莫寒对幼时的莫莲倒也极是宠爱。亦是打从自己那知道莫莲的身世之后方才对这个幼弟恨急。
虽然。柳轻燕的内心对那个女子也有恨意。但她清楚莫莲毕竟是无辜的。莫莲皱了皱眉。其实莫莲今日本不该來。只是他在王府中的地位尴尬。府中的奴人婢子倒也喜欢欺负他。所以经常让他做些零工。而这些莫莲早已是习以为常了。
今早莫莲为王妃端來药膳的时候。刚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不由得手一抖打翻了药膳。
不知所措的少年脸色苍白。往日柔美的脸上也全然是惊慌。
还好有莫沫一直在耳提面命的告诉他要镇定。泰然处事才不会被莫寒掌握了先机。
“杖责。”莫寒冰冷的唇吐出了凉薄的两个字。莫沫再也忍不住了。她冲出莫莲的心中。占据了莫莲身体的主导权。
柳眉微颦。凌厉之气立显。形成了与刚刚的惊慌失措截然不同的镇定。突然的改变。也令莫寒和柳暮歌大吃一惊。
“只不过是失手打碎了一弯药膳而已。就要置人于死地。还真像是你会做的事情呢少王爷……”
“罢了。莫莲领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莫沫的一番大胆言辞更是吓坏了莫莲。通过这几天的冷静思索。莫沫认为在这个沒有背景受尽欺辱的时候。就要有一种不要命的大胆。凭借这种勇气让他们刮目相看。才能看得见未來。
她对莫莲说。小莲你不需要涉及这些黑暗的。所有的肮脏。所有的罪恶。我來为你背负……
这与莫莲的温和处事截然不同。两人本來就是不同类型的人。莫莲温柔如水。莫沫激烈大胆如火。
这个小女孩将现代女孩的大胆泼辣发挥到了极致。若是在后妃的身体中大概会是个出色的谋略家。但是。男孩子和女孩子到底是不一样的。
望着周围气温的变低。莫莲叹了口气。他连忙压下莫沫。沒有选择莫沫的大胆。而是选取了一个最微不足道的的方式。
莫莲跪了下來。茶杯的碎片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膝盖。鲜红的血立刻染满了他的青衣。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血色全无。
他低着头。强忍剧痛颤抖着说。“是莫莲有罪。请少王爷责罚。”
所有人都惊讶于莫莲一瞬间的改变。莫寒皱眉思索着。但是原本阴沉的脸在看到。匍匐在地上低微到尘埃的弟弟之时又恢复了平静淡然的模样。
这个不起眼的弟弟最近的突变是谁都看的出來的。但是。从骨子里他还是如此的懦弱。莫寒自负无论经历怎样大的变故。这才是莫莲最真实的模样。卑微。怯懦。渺小。轻贱到仿若一粒尘埃……
这样想着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莫莲。你退下吧。”柳轻燕挥了挥手臂面色苍白沒有了昔日的凌厉。有种说不出的苍老。
莫寒似乎是有话要讲。但终究是未说出來。莫莲强忍着疼痛站了起來。美丽的脸上早已失去了光彩说是面如死灰也不为过。
如今的他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就犹如在刀刃上跳舞。莫莲的步履蹒跚。几次都险些跌倒。还好有善解人意的微雨赶來救场。她搀扶着莫莲走出了柳园。
在走出柳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