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莫莲那句,莫寒,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明白。
一句无奈之下,隐藏的是怎么样的伤心与悲凉。
原來当年西凉与莫熙一战,先皇与恭王爷莫寒天的分歧极大。先皇好战,但是恭王爷却不甚同意。那时正逢西凉的使臣进京,皇宫内的皇妇们被召集到了一起。
而醉酒的恭王妃留在了皇宫,在醒來的那一刻才发现满身的狼狈,凌乱床铺下还留着一块小小的令牌,想是那人匆忙之中留下的。
受了侮辱的恭王妃捏紧那块象征着西域的令牌,从那时候开始,西凉与莫熙一战已成定局。
在莫寒出生的时候,恭王妃一直以为,那就是她与夫君的孩子,因为他们的儿子有着和她的爱人如出一辙的俊俏模样。
那时候的她并不了解,先皇病逝之时,那一句句对不起真正的含义……
所以,现在一切的真相暴露于阳光之下时,向來高傲倔强的恭王妃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寒天,我该怎么办?
小寒又该怎么办?
“那堇颜夫人呢?叔母,堇颜夫人为何会出现在皇兄的寝宫?”
恭王妃叹了口气,任凭两个人再怎么发问也沒有吐露半字。
曾经风华绝代的脸上染满了疲惫,柳轻燕甩开了不断发问的两人,一步步走到了映莲居。
那座带着西域风情的精美宫殿依旧是那般华美,连殿外那池红莲也依旧开的如火如荼。
唯一不同的是,那座精美的映莲居再沒有了那个美得像梦的女子。
莫堇颜……
过了多少年了?你所做的事情,我一直难以理解,那件事也是一样。
其实,我只是想让你为他诞下一个孩子而已,是的,我一直希望你诞下一个只属于他的孩子。可是,为何连你都要背叛他?
但是,不论怎样,你的莫莲,我终究是互不周全……
你怪我吗?你一定会怪我吧!
真可笑,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毕竟你早就已经不在了啊……
带着复杂到极致的心情,莫寒和莫忆萧走进了梧桐居。莫莲每次受到伤害的时候,莫寒都会带他來到这里,像是要寻求最后的庇佑。
停在门前,莫忆萧望着莫寒,终于叹了口气,沒有说什么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去。
在他的身影消失之时,莫寒听到了他坚定的声音,“小寒除了你之外,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莫莲的人。”
三天后,刘天潇一家三十余口被尽数灭尽,同时在上京消失的还有整个莫鸢阁。
当莫寒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情景,美貌的红衣少年,手握着通透美丽的瓶子,痴痴的笑着,他的声音清澈,“很好看对吧,莫寒?”
看到莫寒疑惑的目光,莫莲的笑容荡漾开來,“之前这里装的,是能让你心心念念的暮歌郡主百病包除的不传密宝哦~”
与他那副虚弱的模样极不相称,莫莲的笑容纯粹,就如同是在看一个最有趣的故事。
“那东西现在在哪里?”莫寒的声音急促,他迅速的逼近莫莲,一把攥住了少年纤细修长的手。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莫寒的面颊,只有她才能让你露出这样焦急的神态吗?
很好,莫寒……
一直以來,我最期待看到的,就是你面上这份灼骨的恨意与暴怒。
“喝掉了。”轻描淡写的回答,果不其然,换來了眼前男人的暴怒,甚至是意料之外的绝望。
这一刻莫寒的心,被一个完全名为莫莲的人所左右。
“少王爷,我从來不是你能随意控制的人偶!”
莫莲想,这大概是他的一生中对莫寒做出的最大的背叛。
柔美的唇角一勾,莫寒,你的爱我不要了,你的温柔我也不会再贪恋了。
一切都结束了……
莫莲嘴边的笑容清浅,“一支千年老参,一株天山雪莲,这就是你跟他交换的筹码么?”
“沒错,这就是我跟他交换的筹码,莫莲我说过了,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得暮歌的生命來的重要。”
“是啊。”莫莲的声音很轻,正如他一贯的温和纵容,“所以,你就用我來交换,交换余生的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莫莲突然觉得很疲惫,不同缭乱死时心如死灰的绝望,这一次只是倦了,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的干干净净。
“莫寒,寒哥?”他第一次这样叫他,声音淡淡,面色青白,“我是什么?是不会哭闹,不会疼的玩偶么?”
莫莲望着他,就好像他从未看清过他一样。
小心翼翼,再次将心交出去,期盼能换來一世相守,结果竟然是这样狼狈。
也对他只是个红楼倚笑的妓,又怎么能比得上那个高高在上的暮歌郡主?
所以,他的真心就是那么轻贱?谁都可以來践踏?
“少王爷,你真对得起我,”
对比莫莲淡色的面容,莫寒笑的完美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