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擦黑。原本冷清的医馆门口却频频投來路人好奇的目光。
只见一个穿着漂亮的姑娘手里捡着小树叉。默默蹲在土堆旁画着圈圈。嘴里念念有词。
咦。这是在做法么。有好事者忍不住凑近走过。这才听清那女子所叨念的东西。。
“画个圈圈诅咒你。画个圈圈诅咒你……”
啃啃。沒错。此女正是被晾在门口足足快一个时辰的花晚照。而这医馆大约也是未必堂的一个什么据点。
“白降。本小姐受不了了。你快给我死出來。”
此女突然扔了手中的树杈。站起身來。脚胡乱地在土堆上擦拭。冲里面大吼。路人霎时作惊吓状散开。
唔。原來这姑娘是來闹场子的。
再说花晚照。此刻悔的肠子都清了。一个时辰前白降曾嘱咐她说自己只是进去交接一些事宜。用不了多久就会出來。让她待在门口不要乱跑。可是一炷香过去了。两柱香过去了。现在三十柱香都快过去了。别说白降了。医馆里连个白影子都沒撇到。
古人这都是什么时间观念啊。不把两个小时当时间么。
于是花晚照怒了。特别是她在门口徘徊了这么久竟连个端茶送水慰问的人都沒有。哼。你不出來是么。不出來就别怪本小姐不给你隐私空间自己进去闯。
想着。她哼哼两声。撸了袖子就要往里冲。
“姐姐……”裙摆突然被人拉住。身后传來小孩糯糯的声音。
花晚照回头:“……”
许是她满脸凶相的样子骇人不轻。小孩吓得小脸惨白。但那握着裙摆的手却沒放开。
看清对方是个粉雕玉饰的小娃子。穿戴整齐不说腰间还别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对于美色花晚照向來是老少通吃男女皆宜。况且还是送上门的小帅哥。脸上的怨气一扫而空。她揉了揉脸颊。蹲下身來努力做出亲切状:“小弟弟怎么了。是不是跟家人走散了。”
小孩子到底好骗。不过一个笑脸就让他放松了警惕。小娃子也笑了笑。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嫩嘟嘟的。瞧得某女忍不住想狠狠揉捏一把。
“姐姐。我……我跟娘亲走散了。想请姐姐送我回家好不好。”晶亮的眼睛泛着天真的光芒。花晚照暗叹。这样小孩真是沒一点防范意识。倘若今天遇到的不是她而是什么贩卖小孩的坏人。估计他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唔。反正白降一时半会出不來。她正好借此机会溜达一圈。天知道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好的。”花晚照满口答应。站起身來拉住那小手:“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呢。记得家里怎么走么。”
“我叫墨池。我家住的不远。姐姐跟着我走吧。”小孩找到了人陪。胆子也壮了很多。拉着她蹦蹦跳跳就往前走。
拐过两条巷子后。
“小池。你家还有多远。”路上已经几乎沒什么行人了。花晚照望着前面快她半步的墨池问道。天啊。怎么还要拐。再拐下去她就回不去了。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
“可是我刚刚问你你也是这么说的。”无力。难道说大户人家占地面积太大只好住在人迹稀少的城边。
“姐姐你看到前面的灯笼沒。就是那里。”
“灯笼。”花晚照顺着墨池的指示看过去。瞬间抓狂:“那么远。”
原來古人不仅时间概念不强。连空间概念也这么差劲。目测还有十几分钟的距离居然说很近。况且他们刚刚已经走了很久了。
听到她的呼叫。墨池停下了脚步。仰头。明亮的大眼睛里开始泛出晶莹的泪水:“姐……姐。你是不是不想送我回家了。”
声音无不委屈。
“呃。沒有。沒有。姐姐一定送你回家。”花晚照立刻流露出无比真诚的眼光。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哭了这个小娃。
唉。真是贵家少爷。为这点事就哭。真是受不了。
得到保证。小墨池立刻笑开了花:“姐姐真好。”
又张开双臂:“姐姐我让你抱好不好。平时只有娘亲我才让抱的。”
“……”
“呵呵。是么。那真是谢谢小池了。”某女笑的无比抽搐。在墨池无比期待的目光下蹲下身。
心中默默淌泪。所以说这孩子让我抱还是对我的恩赐么。。
我是脑抽了刚刚才答应送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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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拐过两条巷子。这回路上彻底沒人了。不仅沒人。而且看起來似乎有些荒凉。冷风吹过。花晚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孩子要找她送了。把家按在这种地方。谁敢大晚上的一个人溜达。
“到了到了。”墨池玉手一指。花晚照也看到了对面拐角的大红灯笼。
风还在吹。吹的灯笼无规则地晃荡。门口无人。朱门半掩。里面隐约透着些灯光。
不知为何。花晚照总觉得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