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可是我是你的女儿呀,你不告诉我,不是让我更着急吗,你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你想让我急死吗,”何铭慧两眼一热,差点急出眼泪來,
“看你呀,我这不好好的吗,能有什么事,单子还沒下來呢,别着急啊,”何妈小声地劝慰着,好像生病的人与自己无关,
“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您尽管说,”威廉此时对何妈说道,他还想说:比如钱的方面,但是他沒敢说出口,中国人是很含蓄的,也很矜持的,再说,他感到慧慧对他越來越疏远了,每次提到钱她都很不高兴,还是不要提了吧,
何智贤不说一句话地走到厨房,系上围巾开始做饭,何铭慧说要去帮忙,其实她是想问问老爸,老妈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何智贤沉吟了半晌,沉重地叹口气,终于说出來:“病情恶化了,进展加快,医生说需要更加强烈的方案,清除白血病细胞,恢复骨髓造血功能或回到慢性期,所以必须要住院接受治疗,”
“那就住院啊,”何铭慧焦急地说道,
何智贤为难地说:“可是这几年,我已经负债累累了……”
何铭慧连忙跑出去,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卡进來,交给老爸说道:“用这个啊,这里面是我去齐家相亲的钱,现在你还有什么好愧疚的呢,这些钱理所当然是我的了,齐家大公子不是跑过來几次,要补偿我吗,我都沒有接受,就是不想让您太难做,这些钱难道我还不能接受吗,爸,就拿去给老妈治病吧,难道你忍心看着她痛苦吗,”
女儿的话掷地有声,是啊,他怎么能忍心看着妻子受苦,思索片刻,犹豫着接过银行卡,说道:“好吧,明天去住院,”
“嗯,”
“出去陪你妈说话吧,尽量让她高兴,”何智贤难过地说道,
“我知道了,”何铭慧答应一声,走出了厨房,坐到妈妈旁边,挽着妈妈的胳膊开始和她聊天,威廉则坐在对面,微笑着听着,时而也说上两句,
****
齐天云坐在树下,背靠着树,眼睛一直盯着楼梯口看,也许是因为太饿的缘故,眼神也沒有光彩,就像一个饿了几天的乞丐,精神萎靡,全身沒有一点精神气儿,天色已经黑了,越來越黑了,他还守在那里,冷飕飕的晚风吹的他瑟瑟发抖,该死的威廉,为什么还不走,他在心里面一遍遍地诅咒着,
他不想让威廉看见他这般龌龊的样子,只有等威廉走了,再上去了,
一直在他身边不远处的两个保镖,此时正拿着手机给齐老爷报告三少爷的情况,“他还在路边等着……一整天都沒吃饭了,他看起來很饿的样子,要不要我去买点饭给他,……好的,我知道了,是是,”
另一个保镖迫不及待地问道:“老爷怎么说,”
“先不要管他吧,让他继续等吧,你们就是送去他也不会吃的,”打电话的保镖把老爷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达出來,
“小兴,慢点跑,”一个尖尖的女声喊道,
齐天云扭头一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正向他这边跑过來,一边跑还一边说:“我憋不住了,”话说着已经跑到齐天云的身边了,他慌乱地一把脱掉裤子,撅着屁股就……
“我靠,小屁孩,滚远一点,”齐天云连忙捂着嘴巴骂道,他还以为小男孩是要撒尿,沒想到是拉稀,靠,也不知他吃了什么玩意儿,那叫一个臭,
小男孩的妈妈立刻跑过來,一看齐天云蓬头垢面,还以为是个要饭的,尖着嗓子开始吼道:“这是你的地方吗,你凭什么叫我儿子滚开,该滚的是你吧,臭要饭的,你还嫌屎臭吗,伸手向人家要钱怎么不嫌自己臭呢,”
“喂,大婶,我不是要饭的,你看我哪一点像要饭的,”齐天云站起來反问道,
“怎么,知道丢人了,”小男孩的妈妈叉着腰问道,真的有一种要打架的阵势,
“妈,不要吵了,给我一点纸吧,”小男孩捂着肚子站起來,很痛苦地说道,
小男孩的妈妈连忙从挎包里拿出一些纸,给小男孩擦屁股,擦好了之后,故意把纸丢在齐天云的脚下,还哼了一声,拉着儿子气呼呼地走了,
“真……真是不可理喻,”齐天云也气得够呛,但是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要和一个妇女斤斤计较吗,算了吧,咱可是文明人,文明人、文明人……想着自己是文明人也就不再那么气了,
这树下被小男孩拉了一泡屎,也沒办法呆了,还是换个地方吧,他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可是突然呆住了,继而又诡异地邪笑起來,笑的是那么阴险,那么猥琐……
不一会儿,他又回到那棵树下,闻一闻这大树下的空气,啊,好开心的味道,一点都不难闻了,他又蹲在原來的那个位置上,目光盯着楼梯口,继续坐等,就不信你威廉不出來,
终于一个黑影从楼梯口走出來,齐天云连忙翘起脑袋去看,那就是威廉,该死的,终于出來了,有什么事情要谈,居然这么晚才出來,
等到威廉走过來要取车的时候,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