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此时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了书的扉页“枯道人易容记”六个大字上,他迫不及待地将书翻开,里面记录的都是这位“枯道人”生平对易容术的研究和经验,里面说到那一副人皮面具是他偶然从锦衣卫手里获得,再加上了部分材料熬煮制成,贴在脸上宛若真皮。
而且只要稍加手段,就能够利用人皮面具化装成任意人的模样,当真是方便快捷。里面还详细介绍了人皮面具的用法及注意事项,以沈青的聪明才智很轻松地就记住了里面所写的全部内容。
“呼”沈青关上了这本书,“果然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本还想着要借用现代化妆技术替自己伪装去引县丞殷子英入局,没想到一本“易容记”就拯救了自己半桶水的化妆技术,沈青摸了摸鼻头,既然得到了这宝贝,那么有些计划就可以开始准备了,沈青顺手把面具放在怀里收好。
而那本记载着易容术的《易容记》,则是被沈青用一把火烧成了灰烬。他如今几乎是过目不忘,只是粗略的看了一遍就将《易容记》的内容深深地记在了心底。
与其让这本《易容记》他日流出去被歹人利用,还不如自己烂在心里算了。当然沈青也是有为自己打算意思,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他才最安全,才能够利用好人品面具,让该死的县丞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是,沈青看了看还没醒过来的楚老头,“这老头要怎么办呢?”杀人沈青可没想过,但这样放了他,他精神错乱又有武功在身,出去了很有可能伤及人命。
“不管了,等他醒了再说。”于是沈青就捧着这本“易容记”仔细研究起来。这个枯道人倒是挺有意思的,不仅易容的材料皆是普通材料或草药,连做注释用的图都选用了一些现在比较出名的人,令沈青感到惊讶的是,这个枯道人竟然还选用了王阳明的脸谱,理由竟然是“好看”。
要说王阳明可算是这个时代风起云涌的大人物了,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时代能不能够见得到这位青史留名的心学大师。
沈青一页页的研究下去,浑然不觉有人正在靠近自己,“砰”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一记手刀砸到沈青脖子上,沈青不知觉昏了过去。
那黑衣人略显消瘦,以黑布蒙面,只露出两只水灵灵地大眼睛。
黑衣人看了看沈青又看了看手中的画像,摇摇头。她轻手轻脚走到楚老头,将老头的脸和手上的画像对照起来,“楚天阔?应该就是这个了,”她轻松将楚老头拎起扛在肩上。
“那这个人怎么办?”黑衣人看着被她打晕的沈青,轻声呢喃道,“算了,顺手把他带出去吧。”黑衣人看了看眼前血腥的场所,自觉便将沈青当做了被楚老头捉来做标本的,心中微微有些怜悯。
只见这名瘦弱的黑衣人,一肩扛着楚老头,另一只手轻松拖着沈青,消失在了地道之中。
第二日清晨,沈青是在一阵头痛中醒过来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头,“该死!我这是在哪?!”沈青看着周围一片荒芜,恶狠狠地说道。沈青忍着后背传来的一阵阵发麻的痛觉,“我这是被一路拖着走耳的吧?真疼!”他摸着后背有些结痂的伤口,努力站了起来。
放眼望去,这一片荒地里满满长着各式的野花,随处可见的昭和草,不复夏日时的艳丽,弯腰下垂,叶缘像锯齿一样对着外方。沈青辨识了一下方向,朝着北方探去,不多时,便看到了前几日他栖身的破庙,此时的破庙里聚集了一批流离失所的乞丐。
沈青心下一紧,“难道是有流寇出现?”他赶紧朝着城西的方向跑去,有路过的人认出是那日名声大噪的画画先生,都心中奇异,怎看上去如此心急?
沈青走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心里盘算兴许是卖书的老头子从昏迷中醒来将自己打晕,而后又把自己拖到了荒郊野外。
想到昨天看到的血腥场景,沈青还隐隐作呕,摸了摸怀里尚在的面具与《易容记》,沈青慌乱地心神才稍稍安定了些。
沈青一路跑着回到了赵家,推开门就开始到处叫“楚霖”。西厢房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梳着普通妇人发髻空无一点饰物的楚霖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今日只普普通通穿了一件时下妇人都有的明田水衣,沈青看上去有点憔悴似乎没休息好,身形看上去特别脆弱,有一种弱柳扶风的美感,当楚霖抬起双眼看见沈青时,满满的都是惊讶、欣喜、后悔和担心,随即又浮上一层恼怒!
楚霖“蹬蹬蹬”就来到了沈青的面前,开口就是一顿训斥:“你为何一夜不归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沈青,你并不是十岁出头的孩子了,做事有点成算行吗?”
沈青本还为楚霖眼里难得的担心和欢喜而暗暗高兴,没想到迎接他的竟不是美人投入怀抱的戏码,而是一顿训斥。“楚霖,你是在担心我吗?”沈青上前走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楚霖的眼睛。
楚霖在沈青炙热的眼光下有些害怕,想起昨日沈青一夜未归时自己的担心、寻找、不安。楚霖还是硬起心肠来无视沈青的目光:“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生气你这么大的人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