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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奋斗(1 / 3)

家玲的事就这样过去了。果青回来后,把家玲骂个体无完肤,说什么:“你就是那个穷死鬼的命,还不要别人帮,你不拖累这个家就不错了。”

“人家谁家的姑娘没有工作啊?就是你歇在家里吃闲饭,还不让别人说。”

“有本事自己出去闹自己的命运去!别人帮你,你倒不识好人心,不理不去,把我们当成傻子玩,你的用心何在呢?”

“养了你二十多年了,养出一个无用的东西来,自己二十五、六岁了还不能自理,还能让我们养下去,你脸红不红?!”

果青骂完后就回屋去了,丢下孤零零的家玲。家玲一脸泪水紧紧咬着牙,突然一股忽如其来的痛苦袭上来,她闭了闭眼睛,猛地把桌前的书本都摊开,她爬在哪儿低声地呜咽着,痛哭着,好久没有抬起头来。

常渲德站在窗下,无计可施地搓着手,听着家玲的哭声,也黯然伤神,他深思良久,还是转身悄悄地走了。

常渲德给家玲联系了一所高考复习班,家玲整天候在教室里,如饥似渴地学着,背着,算着,晨昏兼忘。家玲偶而回家拿钱时,细心的常渲德发现,家玲那单薄的身体越发单薄了,这使他有点心疼:女儿毕竟是他的亲骨肉,他必须帮她。他知道,家玲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与命运抗争,与命运在赌一场谜一样的结局。

果青还是那样,性急的沉不住气儿,每次家玲回来,都要叨叨着家国的额外开支,叨叨着家红的不沾光,叨叨着家珍的家庭负担。家玲毫无表情地听着,用她毫无血色的脸色直视着果青,果青看着家玲的憔悴样儿,似乎觉察到什么,便把话头嘎然而止。

家玲空荡荡的衣服里只剩下一把骨头,她一声不吭地准备着自己的衣服与饭食,又要了钱,当然要钱是又挨了果青的骂:“什么养了你老闺女了,就知道花钱。”

“上学上学,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供你们都供的家穷了,家业败了。”

“养出的闺女泼出的水,我看白养你们一场,你就要这样反反复复扎腾人吗?”

家玲还是面无表情地听着,毫无血色的脸苍白苍白的,看上去好单薄好可怜。她从果青那儿好不容易拿到钱,返身到隔壁拿包时,发觉里面鼓囊囊的,她惊奇极了,于是打开包看,里面多了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赫然放着十几个茶叶蛋,一堆苹果和枣。家玲忽然心头一热,推开门时却看到站在院中的常渲德朝她摇摇手,又点头示意,她于是心领神会地回到屋里,把这些东西又重装回包里。

恍然一年就过样过去了。第二年秋天,在家玲焦急如焚的日子里,在常家所有人企盼的日子里,家玲终于等到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家玲拿到通知时把自己关到屋里哭了整整一天。

果青心情复杂地站在夕阳西下的窗下,内心百味纷呈,有内疚、感动、也有些许荣耀,更多的是担心。家玲上午哭,下午哭,把她的心都揪紧了。

“渲德,家玲会不会自杀呢!”果青终于冷静下来,她走到院中锄草的常渲德跟前,心无城俯地问,“那么大的人了,还傻哭成那样,这样傻哭下去,会不会把身子哭坏了?”

常渲德用苛责的目光看了果青一眼,边锄草边说:“你是孩子的妈,你还不知你姑娘的脾性,亏你和她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她哭,这是她的发泄。这孩子向来少泪,一般遇事都不会哭,你何曾见过她流泪?她刚强有骨头,要是家红早就放弃了。”

这点,果青也表示雷同:“噢,对了,家玲有那个脾性,不能对她用硬的。”

“你记得家玲上初三时吗?我正被一个有权力的领导排挤着,那个领导的儿子欺负她,把她的作业本都撕了,课桌腿弄断了,书包丢到地上,她告诉班主任,班主任不敢管。因为那个小伙子是个混世魔王,他的父亲——也算我的领导,把我从领导阶层里排挤下来。别人都心明眼亮,可是谁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想跳级评高级职称还得那位领导批示呢,所以大多数人都向权力靠拢。当时家玲生气了,大骂那小子混蛋,提起坐凳就和那王八糕子干上了。家玲个子小,吃了不少亏,但就是不要命扎腾。后来一些有正义感的老师出面才把这事平息下来。其实,那小子臭名昭彰,而家玲懂事功课好,心地善良,很多老师都喜欢。欺负好人有报应,那小子后来因抢劫进了监狱——不知现在出来了没有?”

“就是他那个被公安局提审的二儿子吗?我想起来一点,那年人家警察问他为啥抢劫,他漫不经心说做什么也没意思的那个吗?”

“大概就是那个吧!”

果青的话闸子立刻打开了。

听说倒是从监狱出来了,就是变得越来越懒,什么都不愿做,有两个钱儿就想赌博。后来开了一个洗煤厂,有两个小钱儿把媳妇都蹬掉了。那年,我领着咱村的几个媳妇到镇医院进行计划生育结扎,到镇里登记时恰巧碰上那个媳妇到妇联告状,那媳妇哭得好可怜,那个混世魔王却和新结识的歌厅舞女在外面买了楼房,住在外面不回来,她还死活不离。妇联没办法,就寻那个领导要求出面解劝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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