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莫言轻叹着,欲言又止,但终究是什么都沒能说出來,他知道,一旦自己说出了默语的身世,他就无法再阻止无涯做任何事,因为他无法扼杀他们母子间的亲情,更无法不让无涯因此而受伤,也许,经过了这一次劫难,无涯便将真正的成为一个男子汉,从此坚强起來吧!
无涯他们在房中商量着要上路去追寻默语,却不知道,此时的默语,还未离开燃雪山庄的地界。
初升的月亮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罩着山脚下的一条小路,小路上,一个娇小的女孩儿仰望山顶,许久、许久,她幽幽长叹一声,回头对一直紧跟在身边的黑马说道:“我们该走了!”
黑马点点头,摇摇尾巴,回头向自己的背看着,女孩儿摇摇头,脚步蹒跚地向前走去,但只走出了几步,她便脚下一软,轻轻地倒下了。
黑马悲伤地长嘶一声,围着她绕了一圈儿,见她一动不动,便伏下身來,张嘴咬住她背上衣服,轻轻一甩,将她放在自己背上,站起身來,沿着小路一路小跑着,渐行渐远。
月光默默地远望着一人一马渐渐消失在小路尽头,寂寞冷清的夜色中,时而掠过一两声野鸟的啼鸣,却愈发显得夜是那样的静、那样的清冷。
第二天一清早,无涯就收拾利索,准备上路了,他不顾亲人们的劝告,不顾身体的伤痛,骑上霹雳沿着山路向山下驰去,无忧自然不肯让他自己走,在他穿好外衣的时候,自己也已经收拾得紧身利索,就等着跟他一起上路去寻找转世的母亲。
看到兄妹俩如此齐心,文飞榆等人自不甘落后,纷纷带好行囊,上马追随,他们都知道了那个神秘的小女孩儿就是转世的梦飞,又如何肯错过与她相聚的机会。
山庄中,只剩下陆秀荷带着几个小辈儿,还有尤婉儿,负责照顾席望天一行人,他们这些人伤的伤、病的病,都需要人照顾,陆秀荷留下來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寻找自己多日未见的女儿经逸兰。
就连重病在身的雪痕和莫言,也都跟着上路了,只不过,包括无涯在内,他们的身体都很虚弱,所以上路后,他们赶路的速度很慢,常常要走一段路就休息一会儿,所以直到第三天中午,他们才终于赶到怪山。
在山下经过一番打探,周围的村镇上却沒有人见到过那带着一匹黑马的小女孩儿,经过思考,无涯决定上山去寻找,他是在山上遇到默语的,他相信默语此时一定是回到了山上。
莫言一路走、一路叹气,却又什么都不说,众人都知道他预感超强,所以他每叹一口气,身边听到的人便觉得心惊肉跳,但是,尽管人人都很担心默语此刻的处境,却谁都不敢向他问什么?唯恐他这张“乌鸦嘴”里说出的,会是让人悲伤的话,。
回到了山上昔日的家中,安顿好伤者,无涯马不停蹄地向后山寻去,第一站就是与默语第一次相遇的、瀑布下的那块巨石,然而,飞瀑依然气势磅礴,瀑下的巨石依然孑然挺立,石上却并沒有他要找的人。
他找遍了曾遇到过默语的每一个地方,都毫无所获,最后又无助地回到瀑布下的巨石上,坐在上面发呆,莫言忍着一身的伤痛一直跟在他身边,见他坐下,就坐在了他身边。
“莫言,你说她会躲在哪里!”无涯看着飞瀑问道。
莫言也看着飞瀑,却只是叹口气、摇摇头,一声不吭。
“不要再叹气了!”无涯烦躁地吼道,自从那夜被他逼着说出事情真相,莫言就总是唉声叹气的,让他听了就心惊肉跳、心烦意乱。
莫言又叹了一口气,但立刻发现了无涯双眼中都好像在喷射着火焰,吓得一缩脖,说道:“她还活着,只是她刻意避而不见,我也沒办法!”
“那你说,她会躲在哪里,怪山这么大,总得有个目标才行呀!”无涯又问。
“我也不知道……”莫言低声说,胆怯地从眼角窥视着无涯的反应,不出他所料,他话还未说完,耳边就已经响起了无涯的怒喝。
“你的预感呢?跑哪去了!”无涯皱眉低吼。
莫言委屈地撇撇嘴,嘟囔道:“师父,我受伤后,这预感就不灵了!”说着,还摸摸不时作痛的脖子。
无涯气哼哼地瞪着莫言,但拿他什么办法都沒有,人家受伤是事实,而且据人家说,脖子是脑袋的大本营,脖子伤了,脑袋就不灵光了,预感就跑了,谁叫他不能保护自己,还要让人家舍“脖子”相救呢?人家的命是保住了,这预感却丢了,这都怪他凌无涯,不能怪人家。
二人就这样大眼儿瞪小眼儿的瞪來瞪去,一个满面怒气和无奈,一个满脸委屈和祈谅,半晌,无涯突然冒出一句:“你为什么拼了命的救我,怎么不干脆让我死了好了!”
莫言吓了一跳,忙说道:“师父,死了有什么好,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再说,我救你是应该的,谁叫你是我师父呢?”
“可我并沒有教你什么功夫,你不要再叫我师父了!”无涯冷冷地说着,扭过头去不再看莫言。
莫言无奈地看着无涯俊美无俦的侧面,说道:“师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