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在秋叶飞前面的是白无常,他在听到影儿惨叫时,突然想起房中还有十几个人,生怕他们都恢复武功,到时自己就无法应付了。
他想抢在他们恢复武功之前,将他们全部除掉,一劳永逸,所以他对正与自己缠斗的文飞榆撒出一把毒烟,就抽身冲向房中。
雪痕正在检查影儿的伤处,急于给他止血包扎,全然不觉白无常已经逼近。
白无常阴狠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再看了一眼还未恢复武功的那十來个人,右手探进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匕首锋利的双刃上闪着幽幽的蓝芒,显然是淬过毒的。
雪痕背对着白无常,边给影儿包扎伤臂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哪知身后危险,但影儿的心思一直放在她身上。虽然身负重伤,依旧勉强提着一缕真气,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他首先感觉到了一股阴森的杀气,猛然抬头,正好看到白无常狞笑着逼过來,不由大惊,也不知从哪儿來的力气,突然举起单臂抱住雪痕用力一滚,雪痕惊呼着被他压在身下,眼见一柄匕首闪着蓝光刺入影儿的后背,直至沒柄。
随后赶來的秋叶飞,正好目睹影儿惨遭白无常的毒手,目眦欲裂地厉吼一声,扑向白无常,倾尽全力击出一掌。
“嘭!”一声闷响,白无常只顾着得意,猝不及防地被秋叶飞这一掌打飞,跌入人群之中,而且无巧不巧地正好落在谭静武面前,谭静武内力刚恢复一些,正想起身出去助大家退敌,一见白无常从天而降,顺手一掌砍在他的脖颈上。
“咔嚓”一声脆响,白无常的脖子生生被谭静武这一掌砍断,口中污血喷溅,脑袋歪向一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翘辫子了。
谭静武把白无常尸体推向一边,起身向外跑去,他沒有去看影儿,他知道影儿已经沒救了,此刻更重要的是去救那些还活着的亲人们。
一切都是在电光石火间发生的,文飞榆中毒、白无常对影儿下毒手、秋叶飞冲进房间、谭静武打死白无常,一连串的变故在眨眼间已成定局。
谭静武到了外面,第一眼就发现了中毒倒地的文飞榆,他们是表兄弟,兄弟连心,所以在看到的第一时间,他就跑向了文飞榆,唯恐他会遭到毒手。
房中的林鸿宇紧随谭静武后面也站了起來,其实在他们十几人中,他的武艺是最好的,但他年纪偏大,恢复体力就慢了些,他站起來就奔向影儿,影儿仍旧紧抱着雪痕,口中黑血缕缕不绝地流在雪痕的衣襟上,其他书友正在看:。
秋叶飞把影儿扶起后,整个人便如傻了般,只是呆呆地看着影儿,一个字都说不出來,雪痕抱着影儿的头,边哭边呼唤他的名字,声声凄厉、悲伤,撼人心魂。
雪痕不爱影儿,但她一直把影儿当做自己的亲兄弟般看待,影儿对她的爱意她也心知肚明,此时,影儿为了救她而惨遭毒手,她心中既内疚又悲伤,一瞬间只感到万念俱灰,除了哭泣,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雪痕的哭声和呼唤终于唤醒了影儿,他本已合上的双眸忽然轻启,看着雪痕,一缕微笑浮上唇角,声音虚弱地低声说道:“雪痕别哭,能为你而死,我别无所求了,真的……”
影儿话音未落,身体忽然颤栗一下,便不再动了,原本凝视着雪痕的双眸也渐渐失去了神采。
“无浪!”秋叶飞凄厉地唤了一声,忽然眼前一黑,昏倒于地。
林鸿宇强忍泪水,转身跑出房间,作为舅姥爷,影儿的惨死让他心如刀绞,此时他只想痛痛快快地杀几个仇人,好安慰影儿的在天之灵。
外面,谭静武和经剑风已经陷入重重围困之中,原來,前院之人得到后院的报信,都已经赶过來相助,若不是谭静武武艺高强,只怕已经被他们砍成一堆肉泥了。
林鸿宇的到來,只是给谭静武二人分担了一些危险,三人很快便被二十余人包围起來,绝命厮杀中险象环生。
房中诸人也纷纷起身奔出來相助,他们都是武艺较差的后辈,刚刚服下解药,内力都未恢复,只是能够起身活动了而已,跑出來参战不但帮不了多少忙,反而还要林鸿宇他们分神照顾。
在这些小辈儿人中,文飞榆的儿子文行龙武艺是最好的,也只有他才能真正的杀敌自保,不至于给林鸿宇他们添乱。
正在危急间,忽然一道纤丽的身影出现在院中,看到院中群战一片混乱,她秀眉微锁,一声不吭地冲进人群,手中一柄箫剑霍霍生威,转眼便将已经负伤,一直躲在人群中指挥冲杀的翠环刺死。
“无忧!”文行龙百忙中看清了这刚加入的女子,竟是一來到这里便失去踪迹的无忧。
无忧仰天一声清啸,喊道:“叔伯、兄弟们请退后,把他们都留给无忧吧!”喊声中,箫剑锋芒大盛。
林鸿宇等人深知无忧武艺高强,比他们这些刚刚服过解药、功力还未完全恢复的人强得多,所以听到她喊声便纷纷退下,在一边看她大展神威。
不多时,二十余人尽皆尸横于地,一个能喘气儿的都沒有了,无忧拭去剑上血迹,冲林鸿宇等人深施一礼